“给十文算了,反正也是卖不出去的。”巴虎给肉穿了个绳,把干净的那端递给她。
“三斤不止吧。”蜜娘没接,还退了一步,“四十文,我还占了便宜。”四十文,搭伙买肉够她吃十天。
“拿回去吃了,大黄这两顿吃的都不止这点肉。”巴虎不接她递来的铜板。
男人不接,蜜娘索性缩回手,听着不远处的毡包里时大时小的说话声,她环手问:“你给大黄喂肉是喜欢它,那给我送肉是哪个意思?”
周遭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说话声和咀嚼声都消失了,巴虎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却是嗡嗡直响。他有些晕,眼睛昏花到看不清两步远的人,借此他索性低下头。
蜜娘等了又等,看他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她朝有光亮的毡包里喊了声:“大黄出来,我们回去了。”
“肉。”
“我买得起肉吃,要是哪天吃不起肉了,也不会吃不明不白的肉。”蜜娘带着大黄都要走出去了,她心里气愤难消,回过身又走到男人面前,在男人的注视下,她接过肉问:“你给我说清楚,你送我羊肉是揣着哪种心思?”
巴虎气息急促,胸腔起伏不定,但还是紧闭嘴唇不吭声。
“别给我装聋作哑,你破例雇我做工,白吃白喝的帮我养狗,不吭不声的连熬两夜给我的羊治病,告诫我苏合不是好人,晚上又拦下我给我送羊肉。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对我有意思?”蜜娘步步紧逼。
巴虎心慌,一慌被蜜娘知道了他的心思,二慌她这伶俐的嘴巴。都被逼得靠在毡包上了,他还有心思想成亲以后会不会天天叨叨他。
“滚,你敢再来骚扰我,我一巴掌扇你脸上。”蜜娘见这男人还闷不吭声,气得嘴唇发抖,手上拎的肉冲着他的脸砸过去,“大黄你也不许见,你敢偷偷摸摸地去找它,我就去官衙告你偷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