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慧看出了言晏的顾虑,出主意要蒋文煜陪她一起去,言晏没同意,蒋伯过世后,蒋妈多少有些郁郁,还不得停地忙店里的生计,难得中秋的节日,言晏不想蒋文煜丢下母亲跑出城去。
蒋文煜听后缓缓道,“叫周是安陪你去。”
谢冰慧那厢没有说话,言晏亦没有说话,不过她不否认,心上没有萦绕过这个念头。
只是她这样时机下的不否认,到底让蒋文煜生出了嫌隙。
家里人只以为言晏因为那周是安撇开了蒋文煜,蒋文煜在他父亲过世前,与父母承认了是喜欢男人,可是蒋伯下葬那天,蒋妈拽着言晏的手怪言晏傻,这些年为什么伙着他骗大家,末了又说,言晏,阿煜是喜欢你的,你要是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会回头的,会真心待你的。
父辈那一代很难与他们说通,感情与性别无干。
感情也与厮守无关,她始终是喜欢蒋文煜的,可是不是爱。
风高月正中,皎洁的银辉下,言晏站在自家的门楼里看蒋文煜要回去了,“……”,想说什么,晕黄头顶上的灯泡之下,蒋文煜湮淡一双眼睛,似乎也在等着。
“等我回来,一起喝一杯?”言晏朝他。
“……好。”
很多事情,需要点时间去平定将息。
言晏鲜少在周是安忙公务的时候给他去电话,哪怕知道他在吃饭消遣这样的非正式场合。
周是安得空给她来电话的时候,总会先问她在做什么?
忙工作,吃饭,看书,抑或
,躺着。
他问,既然闲着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言晏觉得会打扰到他。
周是安便生气了,要你这么识大体作甚?
言晏再一次怀疑人生,熬淘一句,可能她真得不会谈情说爱罢了。
她不认为那种蜜里调油的成天黏在一块才是感情。她喜欢周是安,便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他自顾自那份气度,她不需要他为她迁就什么,他们可以各忙各的,言晏也会对他的归期有些期盼,然后如一般儿女情长那样,絮絮叨叨彼此的不如意,他能给个建设最好,不能、听她倾诉一番也是不错的,继而他们再去奔赴各自的事业生计。
言晏说,她自小便习惯了这样独立的生活。
周是安听后,许久不言,那天临睡前,周是安发了条短信给言晏:
我不喜欢你这个什么都放在心里的性子,可是想想,好像一开始上心的偏就这副拧巴的格调。
你说可气不可气。
此番,言晏头一回给出差在外的周是安打电话,心里却没十成十的把握。
毕竟他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