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在孚力公司这个司机的差事是家里当时托人找的,高考失利后他实在厌恶了读书,父母怎么劝复读,他都不高兴了,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和书本无缘。
没头苍蝇似的跟着爹妈后面白混了一年,这才收拾起浑浑噩噩的心思,听了家里的安排。
行政司机这活对于他一个年轻小伙来说,干得也还算得心应手。
某日,行政部的助理告诉他,从今天起,你就专门给代理商那边的周先生开车了,人事档案还在孚力,不过真正给他发工资的是那位周先生。
新老板虽说年纪不大,也就比他长个五六岁的样子,不过小汪私心看来,并不太好相处,成日的车里待下来,是个话不多的主。
小汪给周是安开车的头一年里,最深的印象就是,老板很能喝酒,几乎每一场夜宴而归后,他都是醉着的,且酒品好得很,眼瞧着他是喝多了,恁是就那么端坐着,或眯眼看窗外,或静声阖目养神。
约莫一年光景,小汪突地跟周是安开口辞职。
周是安简单问了几句,看他去意已决的样子,也没有挽留。
小汪有个高中就开始谈的女朋友,二人年纪相仿,口角也不断,但是彼此又很难真正割舍开。女友读了护校之后,更是见面少之又少,其实他自己思来,和女友是成不到一起去的。
可是感情很容易叫人犯浑,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一个好奔头,或是瞧见她有比自己更好的选择的时候,小汪心里是酸的,继而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混账事。
与她相识微时,满心满意地欢喜着她,却也受了她父母不少冷言冷语,他也分不清到底是报复的情绪还是眷恋的情绪,总之,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狰狞吃痛的表情,他是痛快的。
“和那男的,做过嘛?”小汪问她,身下的力道又重了点,像是要贯穿她。
女友哭了,数月的分别,他们本已经算是分手了,她说,即便她找别的男生,也与他无干了。
她原以为他回来招惹她是还想着自己,原来只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一场□□,最后狼狈收场,小汪却是抱着女
友,一句对不起一句别哭了,循环着安抚。
他想和女友重新在一起,就又绕回她父母这边,对方嫌他学历不高,也没多大的本事挣钱,人家父母自然极力反对,二人又偷偷摸摸地谈起高中那时候晦涩的恋爱。
只是小汪自己多少摆正了些态度,他想从周是安这里离职,自己去做点什么小生意。
汪家父母都是做得小本买卖,回收一些二手家用电器,再有就是冬夏两季,给人家装空调挣点人工费,这些活计有着很高密度的时令性,一到淡季,人就闲下来,算盘扒拉着,没进项,店租水电等,人心慌得很。
没熬过三个月,小汪又灰头土脸地回去求周是安。
他不想混吃等死待在父母身边,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他头一回在周是安跟前撂下脸来,他很喜欢女友,可是他如今这个样子,自己都有点厌恶自己。
之后,父母那边缺人手,或是夏天装空调最忙的那些天,周是安都会放小汪假。
好长时间后,周是安才头一回跟他聊私事,还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吗?
嗯。
周是安听后,许久没有说话,那天他们主雇收工前,周是安难得好为人师起来:
努力挣钱是个务实的目标,但是也别全然和她精神世界脱离了,没事也充充电,多学点总没坏处。
周是安很多夜里要小汪城里城外的跑,他都有津贴给小汪,或是他出差有用不着小汪的时候,后者可以去忙自己的私事,薪资照样开,只一点,周是安的脾气,他用得着他的时候,必须随传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