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从临市回来,就一直没联系,言晏是出于什么,很简单;倒是周是安,他眼下坐实了脚踏两只船的罪名。
他自己不能昧着良心去跟言晏介绍他身边的舒木槿是普通朋友。
可是又解释不清,他们为何一起。
以言晏那聪慧劲,她不会看不出端倪,更何况,她身边还杵着个蒋文煜。
他们何时又和好如初了?
周是安横一肚子闷气,朝言晏走去,身后的舒木槿只看不语。
“买什么?”他侧身在言晏跟前。
周是安试图用这种无关痛痒的话,作开场白,他开口后,自己都后悔了,言晏没有理他,继续挑拣。
蒋文煜不尴不尬地清清嗓子,“我先走……”
言晏抬眸,阴森盯老友一眼,蒋文煜乖乖闭嘴了。
“看中哪个了?”周是安难得低声下气地态度,假装看不见他们之间的较劲。
周是安知会导购小姐一起付账。
“不用了,我给我妈买生日礼物。”言晏总算开口朝周是安,只是口吻里,无尽的……蔑视。
说着,她挑好一只手袋。
周是安像是听清她的话,又像全然没听,只一副要掏钱夹买单的姿态。
“我想用我自己的钱,给我妈买一份她满意的礼物。”
言晏自己掏钱包,递卡给柜台小姐。
她从认识周是安起,就从来没在金钱、物质上有矮周是安一头的觉悟过,反之,倒是周是安受了她的恩惠,收过她送的酒,吃过她请的饭。
到头来,什么年纪的女人,他都摆平不了。
眼见着言晏买好东西,拎着纸袋要走,周是安当着舒木槿、蒋文煜的面,拉下脸来,“言晏……”
“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约,再会。”
言晏无心听他的任何话,拽着蒋文煜的短衫袖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往回过个几年,周是安再年轻气盛些的话,他是一定会去追言晏的。
可是眼下,他又愧又恼。
先是愧多,再就自负的恼占了上风。
他怪这丫头太容易负气,而且全然叫他脸上挂不住。
同一天里,他在两个女人面前,面子里子全没了。
当然,他回去后,
也叫自己不要去联络她。
结果,手好像不听他周某人使唤。
令人熬淘的是,周是安几次给她去电话,都被她拒接了。
周是安扔手机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地摘脱掉身上的穿戴,“蹬鼻子上脸的臭脾气!”
周是安其实不太喜欢女人恃宠而骄的气焰,尤其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
可是他依旧闷声腹里打好草稿,怎样解释这被抓包的现行。
想着想着,他竟气短了起来。
给言晏发短信:是你看到的那样,但绝不是你想得那样,接我电话。
这一短信,泥流入海般地不值一提。以至于周是安次日起来,要随几个代理商北上一趟,谢礼宾一早给他来电话敲行程,周是安浑浑噩噩的,暂时分不出闲心想儿女情长。
商务舱里,谢礼宾瞧周是安一脸倦色,想不到后者神滞是因为他的好甥女,“昨晚没睡好?”
周是安端着老板的几分架子,不愿意在谢礼宾跟前露怯,“昨天你姐过生日?”
谢礼宾浮浮嘴角,“别想些有的没的,我姐才不会请你,咱们工作时候,别谈私事,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