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慌神了会儿,问小汪,“你出发了嘛,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嗯?”小汪有点糊涂。
电话这头的言晏,已经写完一张请假单,去找蔡恒易签字了。
言晏找蔡恒易请假的理由,简单二字,事假。
蔡恒易从文件报表的数字上移开目光,抬起脸,望一脸坦然的言晏。
“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旋开笔帽,往她假单上落笔时,不无关心的口吻,问言晏。
“是,家里出了点事,谢谢组长关心,我明天正常时间上班。”
蔡恒易微微颔首,再想说什么,言晏负手而立,见他签字首肯后,一秒不多停地从他指间抽走自己的假单。
转身离开。
蔡恒易目光冷一秒,略带愠气地丢了手里的笔。
言晏自小,身边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
谢礼宾或多或少担当了些这一缺失。
她自幼养在谢家,小舅又比母亲小十来岁,她印象中,小舅未婚之前,对言晏都是纵容的。
后来小舅结婚了,虽说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对言晏尊长般的约束,始终没有多大偏颇。
每次她与母亲有争执,小舅总会一碗水端平着,让她们不要吵,过后,又极为耐心地劝言晏:“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死心眼到和自己亲妈争个一二三,没必要且没意义。”
言晏这段时间有自省过,她对小舅,全然没什么孝心心情,甚至时常连名带姓地叫唤他。
他的妻子,沐敏之,其实未必多待见言晏。
每次她们母女俩吵架,沐敏之从来不说和,只把孩子拉到一边去,不听不睬。
或者就是言晏赖在谢家又吃又喝的缘故吧。
她始终不曾对谢家做过任何有价值的事情。
就像眼下,小舅住院,她也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留在s城,或许她在谢家的价值,还不如外婆一个老太太更有分量。
听小汪说,周是安要他去乡下接卓景的母亲,言晏出于感激又无从出力的心情吧,她想随小汪跑这一趟。
这样,心安。
乡镇除去一些省道交通路,还是有田间阡陌,绿野芬芳。
小汪把车停在一条大路道边,与言晏一并下车,按周是安给的地址去寻卓家的住处。
言晏一身通勤a字版白褂风衣,脚上是双细跟高跟鞋,往一条下坡路走的时候,脚下一滑,趔趄一下,小汪想伸手去扶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水泥坡度上有黄沙的痕迹。言晏吃痛之余,才发现手肘撑地的位置,衣裳磨破了,火辣辣地疼。
小汪问她有没有怎么样?
言晏忍着痛,暗自嘶一口气。
她能怎么样,她只是心里有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