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御林军布置完时,邵关正在寝殿里用着早膳。
少年的高烧还未完全退去,眼底落着层青黑,在白皙的面容上分外显眼。
但因着昨夜慕容星来过,他心里一直堵着的石块终于疏散了一些,也晓得慕容星受的伤,并不像那日在大理寺的地牢内那般看着可怖,眼底便有了些光亮。
冬九侍立在一旁,见邵关精神尚好,面上也有了笑影。
“殿下去过军营,果然不一样了。那么重的病,养了一晚上就快好全了--就是,殿下的唇怎么有些肿,还破了皮,是上火了吗?”
邵关闻言一呛,粥差点洒了出来,几抹绯红悄然爬上少年的耳根脖颈。
他轻咳一声,装作随意地道:“可能是吧--派人去查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哦,查到了邵庭找来作证慕容世子和魏人勾结的证人,都是之前的岭南军士兵,后来调到西北嘉峪关的。”
“岭南军?”邵关端着瓷碗的手微颤一下,眸里刹那划过一丝凝重的思索之色。
“冬九,你还记不记得,在孤同慕容世子出征前,父皇下过一道旨意,免去了岭南军两个副将的官职……那时,应该正好是城防营在妙医斋发现密室后不久。”
冬九一愣:“这……奴才倒是记不大清楚了。殿下若是想查,可以召见中书省的官员。”
“父皇令我禁足一月,如何能召见官员?”邵关有些无奈地垂下眸子,却越想越觉得岭南军一事另有蹊跷,并非是偶然。
“去拿纸笔来,待孤书信一封,你带去坤宁宫,交与母后。切记,不可让其他人察觉。”
“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