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对黑袍人的话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当即点头称是,朝着邵庭的府邸去了。
平西侯世子通敌一案在长安城掀起的暗潮,自邵关回宫以后,陡然变为了滔天巨浪。
大梁皇帝浑浊的双目圆瞪,盯着底下挺身跪着的少年,一把将桌案上的奏折全数推倒在地。
“放肆!朕教导你那么多年,何为储君气度,就教出来你这么个忤逆不成器的东西!”
砸过来的竹简不偏不倚,落在邵关的眼角,刹那划开了一道血痕。
赤红的血珠连成一道线,顺着邵关挺秀的鼻梁滑落下去。
他重重地俯身叩首,没有去顾大梁帝面上犹如实质的怒意,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父皇,平西侯乃开国功臣,慕容星身为平西侯世子,又是儿臣的侍读,绝无可能通敌叛国。还请父皇明察!”
“逆子!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说朕冤枉了忠良吗?此案是庭儿主理,三司会审,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在此处大呼小叫!”
大梁皇帝重重地喘着气,似乎已经气极了,像是年迈的狮王,余威犹在,只是力不从心。
他顾及皇家体面,挥手屏退了两旁侍立的太监,又将视线转移至叩首叩得满额是血的邵关身上。
语气缓和了一些,几乎是语重心长。
“朕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吃软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