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铁链“哗啦”响了一声,少年颀长矜贵的身姿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脏污了一般,无形地压在他的脊梁之上。
哪怕宽肩窄腰的身形仍旧长身玉立,少年周身散出来的与其年龄不甚符合的清冷、阴郁、嘲弄,无一不使人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凉。
囚车要从城门去往大理寺,就势必要走过长安最繁华的街道。
不论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还是衣衫破旧的乞丐,都将视线投注在囚车里的玄衣少年身上。
一日之间,平西侯世子因通敌叛国,被收押至大理寺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并且随着来往的客商,传向了大梁的各个城镇。
“你说什么?”
嘉峪关守军的营帐中,快马加鞭的急报甫一到达军中,就送到了邵关的营帐。
冬九听到少年厉声的问句,俯身将奏报呈上:“陛下已经下令三司会审,由四皇子主理此案,慕容世子此刻被关押在大理寺牢房内,不准任何人探望。”
邵关睫毛轻颤,嗓音已有些哑了:“什么叫被关押在大理寺牢内,父皇没有召见过他吗?”
“没有。听说世子一进城,就被押上了囚车。”
“囚车?”桃花眸掠过一丝恼怒,邵关拿着奏报的手一点点用力,手中的纸张很快就被他拧成了一张纸团。
“四弟真是好大的威风。”
邵庭此人好大喜功,野心极大,却胸无点墨,行事多半是听了身边幕僚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