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的血腥味和药草味,腥甜和苦涩交织在一起,刺激着来往军士的心口。
“这……殿下,您身份贵重,此地血腥,还是莫要踏足为好吧?”跟随着的两个亲卫犹豫一下,低声劝道。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几乎看得清简陋的营帐里,断胳膊断腿的士兵一个个躺在铺着白布粗麻的地上哀嚎痛苦的模样。
伤口处的血迹或是鲜红或是深暗,看着触目惊心。
“不可胡言。”邵关拧着眉训斥了一句,毫不迟疑地踏进了充斥着血腥味的营帐。
少年此时只穿了件素色的常服,象征皇族身份的配饰盔甲都没有穿戴,里头来往的大夫和伤病的士兵自然辨不出他的身份。
“大夫,他的手刀伤很深,为何不用金疮药就直接包扎了?”
邵关眼看着一名大夫匆匆擦净了士兵伤口处的血污,未用任何药粉就拿出粗布包扎,不由轻声问道。
那大夫只当他是哪个来巡查的小统领,头也不回地答道:“如今军中伤药短缺,金疮药都供给将领或者给重伤的士兵用了,这样的刀伤,哪有金疮药能用?”
邵关微微一怔,嗓音有些沉了:“军中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还是此次同魏军开战后,药品尤为短缺,才……”
大夫一边利索地包扎完伤口,转向另一个断了腿的士兵,一边平淡地回答。
“你怕是刚调来嘉峪关没多久吧?我在军中几十年了,只要打仗,药品一定短缺,这么多次仗都是一样的。”
“既然药品不足,为何不上报呢?”
“上报了,也次次都有药运来,只是伤兵动不动就是上千上万,又哪里够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