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星眼里,自己是不是就是外头风言风语中,那个出入伶人馆,贪图享乐的废人?
只是不知,殿外窃听他们谈话的人,到底是慕容星早已发现,有意告知于他,还是不过是一个意外。
“……孤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慕容星拱手缓缓退至殿外,守在门外的两个小黄门低眉顺目,看不出丝毫异常。
“慕容世子,偏殿的房间已经替您备好,您现下是要出宫,还是……”
按律,太子伴读应当住在东宫偏殿,每半月休沐一日。
慕容星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出言的小黄门面上,凤眸微眯看不出喜怒。
直至小黄门颤巍巍地跪地告罪,一身绛紫色广袖长袍的少年方才冷笑一声:“备驾出宫。”
刚过酉时,东宫大小的殿室便已燃起了烛火。
炭火盆里的银丝炭将偌大的殿内烘烤得暖和,邵关握着毛笔的指节,却依旧寒若生铁。
铺展在桌案上的宣纸上绘着的赫然是鲜衣怒马的俊美少年,只是那双凤眸并非是方才的讥诮寒冰,而是满目温柔宠溺。
穿着蟒袍的少年收了笔触,抬眸的刹那,桃花眸里的点点微光尽数敛去。
“孤听闻,慕容星告退后,驾马出宫,至今未曾归来。”
“回禀殿下,确实如此。”
修长的指一点点将半干的画卷收拢,邵关凝眸看向跪伏在地上的内侍。
“怎么,平西侯世子,便可不遵我大梁律法,擅自出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