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布衣少年悄无声息困住一名上师境净阶修士,又该是何等人物?
净阶在上师境六重位中只是第二,但是说书人职业特殊,经验丰富,自身神通是洞察隐匿一类的,要让他不明不白地栽这个跟头,至少得高三个小位阶以上。
即使布衣少年是借他人之力,能驭使高位上师的,他本人身份不是极尊就是极贵,这声仙师就叫得讽刺之意十足了。
说书人涩然道:“不敢,不敢……”
他飞快转着念头,斟酌要出口的话,对方却显然不打算和他绕圈子。
布衣少年屈起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叩,道:“我姓付。”
布衣少年的语调始终如一,并无着意之处,说书人却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响,就像头颅被扣进大钟里,又有人在外面以撞木敲击。
这个姓氏,这个形貌作派,让说书人突然想起一人,顿时原本发冷的脊背,从尾椎麻到头顶。“您……您是……付首座!”
布衣少年落落大方地道:“付明轩。”又问了一遍:“仙师修行之所何在?”
说书人脸色煞白,再端不住得神通者应有的风度,站起来,执弟子礼节,深深一揖到地,“在下秦江,观风阁内门掌事。”
观风阁,虽然还排不进四门七派之列,但也是大陆上有头有脸的知名势力。
该阁不以武力见长,触角却是伸遍九州大地,网罗大批贩夫走卒,行脚客商作为“消息子”,又独有情报传递手法,消息极为灵通。因此观风阁的首要产业就是买卖消息。
付明轩端坐如仪,微微一笑道:“我那兄弟做了什么?居然劳动鼎鼎大名的‘风使者’亲自来抓他错处?”
秦江原本就白惨惨的脸一青,神色更加难看。
任观风阁再消息灵通,也无法得到四门核心弟子资料。他又怎会知道,四门之一“小有门”新生代首徒付明轩,居然出身玉京,还貌似和这个燕开庭关系亲密。
秦江知道今天回答得一个不好,就是一桩祸事,他也光棍,看清形势后,并不多做哀求缓言之态,只原原本本,不删不减将事情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