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场的几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黑眼圈加满头乱毛成了标配，五条悟反常的举动反而不显得如何突兀了。

伏黑惠大致扫视一眼。调动桌子中央的全息建模，默默加快语速，“这样的数值侧重，固然有守旧方当时出任务的比例低、且没有在第一时间加入战局的因素在。可是，幕后的人忽视了一点。又或者说，对方本来也不在乎那颗被利用的棋子。”

因为缺乏主事者，他近期都在研究室里分析局面、发布应对安排。所以，同样是没有多少休息时间，拥有各种营养剂供应的伏黑惠，状态比战斗组的几人稍好。

“是高层里的叛徒吗？”夏油杰盯着地图上深浅不一的红圈，眯起眼睛，“咒术师的任务行踪应该是全保密的。如果没有情报泄露，理论上来说，咒灵的散布会是随机值。”

“事实却是，这些咒术师出现的地方，咒灵密度远比没有咒术师出现的区域高。是有所目的的，吗。”向来性子温和的年轻人喃喃一句，眼底也带上了对人类同类的恐怖杀意。

为了所谓的利益，就将同伴的生命视作草芥、当做筹码。

唯有这一点，他绝对没办法容忍！

“惠，能排查到对方吗？”五条悟询问。

他离开之后，将五条家的全部可接触权限都向伏黑惠打开了。

“大概是没有料到我们能想到那里，”毕竟，真正为这个世界出力的咒术师们，确实不是一群善于权谋诡计的人，“对方的手段并不高明。”

“从有权利接触到任务资料、并了解详细内容的人开始入手，排除地位稳固的人、以及近期没有与相关人员有任何接触的人……最后，最有可能性的，就是这个家伙。”

伏黑惠调出加茂琦川的资料，“加茂琦川。虽说是御三家升入高层的人，但却是旁支出身。因为脾气暴躁傲慢，得罪了不少人。最近手下管理的产业出现了财务危机，在高层中的话语权也逐渐下落。线索和动机都有了。”

“搜嘎！”五条悟露出了回家后的第一个微笑。捏着拳头，在卡蹦蹦的指骨脆响中站起身，“不管是不是，先教训一遍总不会出错的！”

烂橘子里也不能指望出个好人。

“比起这个，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关注一下咒术师的战力分配，和官方的协调培训。”

伏黑惠叫住他。

人固然是要抓的。

实际上，早在有所猜测的同时，伏黑惠就一直在以五条家和禅院直毘人禅院家主的身份，仿造两份不同的任务执行书。

一份是直接下发到每个咒术师手中的，一份是上报给咒术高层的。

——他到底不是五条悟这样积威深厚的领导者。不可能因为几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就去对高层的人动手。

否则隐患没解决，咒术界可能就先内乱了。

刚开始的时候，瞒天过海的效果十分明显，每次都能轻松埋伏到大批咒灵。

可惜，稻垣衡并不是咒术界那些养尊处优、自以为是的高层。甚至可以说，那种排兵布阵的敏锐程度，在伏黑惠接触的这么多人里，也绝对属于最顶尖的层次。

没过多久，咒灵就发起了计中计的反攻。

伏黑惠不得不再度调整策略，以求让咒术师那稀罕的战力得到最大程度的保留。

“如今的状况不比以往。说个不好听的，以前是咒术师上门去找麻烦，进攻撤退都有自主选择权。现在可不一样，是人家打到了咒术师的家门口，咒术师只能进、不能退。我们根本没得选。”

就那种“一级遍地走，特级多如狗”的状态，咒术师拿什么和人家打？寥寥几个特级昼夜不停地加班到猝死吗？

幸好能开领域的还是少数，不然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人家堆都能把你堆死！

“托尼最近优化了类咒具武器的威力，同时研制出了一种特殊的材料软甲。普通情况下，可以抵御二级及以下的咒灵攻击，能抗住一级咒灵的两次非咒术进攻，能削弱特级的部分攻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