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间仿佛误入了个无人之境一般,熄渊这一睡,他便来去自由了。
张林许不慌不忙踏出了宫殿,寻着来时的方向,试图找到鸳鸢所在的偏殿,很快,目光所至之处,出现了简陋宫殿的尖尖一角,他立刻小跑了过去。
莘宴不在殿外。
这个发现让他莫名慌张,他看见之前的守卫也不在了,干干净净,顺着大门,里面的情形看不真切,只模糊瞧见个白影子,像莘宴的,挡住的地方露出点嫩黄色。
他害怕莘宴一怒之下伤了鸳鸢,虽然有些不大可能。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猫着腰,藏在门后,没有出面刺激莘宴,他们之间尚且有个误会还没解开,只能雪上加霜。
两人应该是在吵架。
但鸳鸢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吵起来呢?
张林许觉得不可思议,侧耳细听,原来是莘宴终于忍不住开始质问,语气中交杂着怒火与伤心,“当年你因何而离开?”
鸳鸢向后退,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莘宴血色的瞳孔时张时缩,头上的羊角时隐时现,是他控制不住情绪时的象征,鸳鸢层见过他这副模样,恐惧几乎烙印在了骨子里,“我找了你好久,可你一见到我,便躲得很远,小黄,我……”
鸳鸢打断他,轻声细语,“我这些年在人间取了名字,叫鸳鸢。”
“什么?”
“都是鸟类,但人间的阿嬷说,这个名字很温婉,”鸳鸢垂下眸子,“我们一同修炼了百年,你从未想过给我起个正经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