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想出去玩

次日一早,见喜眼下挂了点乌青,眼眸中也破天荒地多了根红血丝。

趁厂督进宫去了,她偷偷把长栋唤过来,铃铛又还?回他手中去,“这玩意儿可把我折腾死了。”她叹了口气。

长栋瞳孔一震,随即敛去讶异之色,慢慢恢复了平静:“夫人还?给奴才,是以后用不着了?”

闺房之趣容易让人上瘾,有些看上去十分正派的京官,背地里竟也四处寻这好东西。

这勉子铃从缅甸传到云南,到如今处处争相效仿,有些光注重外在纹饰却失了精髓,还?是缅甸本土的更得滋味。云南府送来的这一枚,应当是工艺最好的。

昨儿不想直接给夫人,是怕督主有想法。类似的玩意儿府中库房不知摆了多少,有的是对家存心羞辱,也有的自认为投其所好,底下人捉摸不透老祖宗的意思,宝贝送上门大多直接扔进库房去了。

老祖宗连女色都不近,要这些玩意儿做什么。

可如今有了夫人,那些东西总算能派上用场。不枉他专门在库房辟出一个隔间用来摆放这些,外头有的都有,外头没有的、稀奇的、古怪的也有。

说句实在的,太监虽净了身,可也有寻常男人的,否则宫里又怎会盛行对食之风。不管旁人说什么,有几个是真不把自个当男人看的?即便是太监,也渴望男欢女爱的妙处。

想到这里叹了叹,一抬眼,瞧见夫人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夫人没睡好?”他笑了下,明知故问。

见喜点了点头。

说起来没出息,她真是怕痒怕得没边,以往厂督捏她脚的时候,才?碰一下就狠狠一激灵,她咬着牙忍住,慢慢地轻车熟路了才?能缓解下来。

昨儿那铃铛一直在身上打转,真真让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厂督好狠的心,还?不许她动。

直到他自己被铃铛声吵得睡不着,才?肯她将东西拿出来。

他狠狠啄她耳垂,冷气呵在耳畔,带来酥酥痒痒的疼痛和战栗,他管这叫惩罚。

惩罚?她实在欲哭无泪。

直到今早喂鹦鹉的时候,才?发现老祖宗将鹦鹉和案上的榛仁一同扔到外头廊庑去了。

空空荡荡的桌面上只余

昨日厂督亲笔所书的“喜”字,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昨儿她是不是无意中把老祖宗的墨宝当桌垫使了?

难怪厂督的眼神不大对劲,若真如此,那是她自作自受了。

她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朝长栋摆了摆手道?:“厂督恐怕不大喜欢那只鹦鹉,罢了,过两日我也得回宫,就不往颐华殿带了,还?得劳烦你们好生养着,改明儿我若还有机会来提督府,再来瞧瞧它。”

长栋微微愕然,“夫人这话说得见外,提督府就是您的家,您若是想回来,何?时都行啊。其实这事也容易,您若不想在永宁宫当差,只要督主说一声,整个紫禁城除了陛下,没人敢留您。”

见喜忙道?:“那可万万不能,我当差拿俸禄呢!”

钗裙首饰到底没让她迷了眼睛,知道苍蝇再小也是肉,何?况陛下大方,隔三差五地差人送好东西来,她们是秃头和尚跟着月亮走,再怎么样也能沾点光。

前头打马吊赢来的金锭子给了她教训,老祖宗这人不大靠得住。

细细想了两日,她甚至觉得那就是厂督给她下的套,知道她输不了,便往死里坑她。

如今光有个掌印夫人的名?头,身上却被掏了个干净,说出去都没人信。

司礼监值房。

慈宁宫差人过来,说太后今早醒了会,想要见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