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愿意和人殉情何必找你陀思妥耶夫斯基呢?天天叨叨这件事的太宰治他不香吗!
阳光下他紫色的眼睛映着大海就像孩童珍藏的水晶球那样纯粹漂亮——这个人,并不是个自私自利的野心家,不,他有着比所有人都膨胀的野心,但他将作用于他人身上的准则无差别的应用在自己身上。像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那样,一面蔑视,一面自省,在无比狂妄的同时又谦卑至极,他会杀死无辜的老人,也会拯救路边无助的妓1女。
虔诚又悖逆,病态又鲜活,这个矛盾的男人就像人性中永远无法抹除的“罪”,时时刻刻藏身于幽暗之中窥探世间百态。我可不想再与他纠缠不休,也不希望还有谁再来打扰“书”的沉眠。
非以阅读为目的不该翻开书籍,书籍不是玩具,哪怕小孩子也该明白。
“神不会原谅这个污浊的世界……”
靠在墙壁上支撑自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一点也没有计划失败被逼入死角时该有的慌乱,翻飞的纸页间我看到他合掌拍了几下,仿佛舞台剧念白那样难得情绪饱满道:“精彩至极,曲终之时请容许我,为世界献上最深的恶意。”
颈侧已经消失的剧痛突然再次发作,灼热与肿胀感引得半边头颅僵硬木化,与此同时一直被我防备着的果戈理从空间中穿出,抬手飞溅的扑克牌切在眼镜子持枪平举的手臂上。
灼热剧烈爆发,俄罗斯人露出微笑:“武装侦探社社员,与异能特务科刚刚上任的长官,只有杀死其中之一另一人才能得以生存,否则两人将在48小时后同归于尽。不要试图使用反异能力者哦,这是种病程猛烈的病毒。”
“或者,交出书,我也不是不可以下令要某个躲藏着的异能力者解除异能。”
他怜悯的遥望着我:“你看,这就是你想要保护的异能力者,多么卑鄙,多么可憎,为什么要保护他们?甚至不得不因此搭上性命。”
说实话,我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这狗男人一言不合就搞零和博弈,自己清清静静去死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多拉上个垫背!
随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描述,红色与蓝色的圆形标记分别浮现在我和眼镜子身上,我被猛烈头疼摧残到几乎只能看见色块——这还是在曾经忍受过更加可怕的放化疗的现在。
“不要交出书,保护好自己……拜托了,武装侦探社。”
安吾这傻子竟然真就换手捡起掉落在地的枪打算给自己来一颗子弹。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和太宰治一样,都属于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的类型——谁信谁才是要被坑得一脸血!
不给他继续添乱的机会,书页的暴风如同星云衰落前般猛然扩大,一度扫过整层空间,最终化作星河一样的炫光燃烧殆尽:“我的愿望,是不要再有人能找到这本‘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