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黑发青年还在款款深情的向“失忆的妻子”描述“甜蜜的记忆”——因为工作太忙最近几年疏忽了妻子,正在努力挽回中。
她安静坐在那里,目光从紧张到放松。隐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记得自己似乎提出过离婚……
“抱歉,没有回忆起什么。”温和的微笑伴随着柔顺的表情,她略带了些歉意的抽回手:“我的名字是什么?”
“安娜,”他难过的抓紧被子:“你的名字。”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是我的名字。我们和一位朋友一起来你表兄家旅行,前几天晚上你喝了几杯,下楼时不小心跌倒了,然后就……”
“这样……”她垂下眼睛想了一会儿:“你确定我是自己摔倒?”
——当然会想不清楚,这些都是他杜撰出来的情节。
“……”她正想再问些什么,房间门被人胡乱潦草的敲了两下后推开:“吹……安娜,你怎么样了?”
昨夜陀思妥耶夫斯基突然告诉所有人他催眠了吹雪,为了不让她再回横滨那个危险的地方。是对计划的增补,也算是为死屋之鼠暨天人五衰拉了个新成员。西格玛大约纠结了一分钟,最后还是没能抵御“想要家人”的——费奥多尔接下来的计划非同小可,只有留在天空赌场才最安全。
推开房间门,她坐在床上,把被子一直拉到下巴底下盖住自己,头顶上炸起来的呆毛随着扭头的动作一摇一晃。原本可有可无的配合在这个瞬间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她这个样子,不放在身边好好看着根本就没有办法放心。更何况费奥多尔已经将人催眠,与其由着他随意利用白纸一般的她,有自己在一旁盯着总会好一点。
“你又是谁?”
——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西格玛出了口气,调整好表情道:“我是你哥哥,安娜,我叫西格玛。连哥哥也忘记了吗?”
“……”一阵尴尬难言的沉默后她点点头:“明白了。”
到底也没说究竟明白了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了眼西格玛,后者停下继续向前的脚步,踌躇片刻后留了句“我去让人送早饭过来”便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