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掉了。

小龙站在土沟沟边上，看着。

那颗黄黄的，被洗干净的土豆，掉到了脏脏的落叶堆里。

“捡不到了。”

站在那儿，盯着看了一会儿。

小龙走开了。

虽然少了一个土豆，还剩下六个，不过娘亲应该不会责怪吧。

笨手笨脚的小龙，提起小篮子，继续上路了。

到了刘婆婆家，叩叩——

“敲敲门。”

刘婆婆出来了，一打开门，发现一只小豆丁。

“是曾孙孙哦！”刘婆婆极其高兴，一把?抱起了小龙，往脖子上蹭蹭。

“嘻嘻，”球球在把篮子里的土豆递给她，举得高高的，“娘亲叫我拿过来了。”

“嗳哟我滴小乖乖。”

刘婆婆笑得眼边的皱纹都开了，像朵花，抖着怀中的球球。

“刘婆婆我要吃糖。”小龙直接撒起娇来。

拿了一张纸，包了三颗小冰糖，小手指那么大，可以拿着放在嘴里吮吸。

小龙继续上路了。

到了半路，球球遇到了

一只小牛，散在田野里的，走到了路上，估计是别人丢了的。

“唔，哞，哞。”

小龙学着牛叫。

小牛没有答应，于是球球扔了一颗小冰糖给它。

小牛不吃，小牛只吃田边的稻苗。

“……”

球球也摘了一根试一试，酸酸的，甜甜的，草味。

“这?个不好吃吧？”他问小牛。

小牛哞哞叫了一下。

球球蹲下来，研究研究。

这?棵是有点黄黄的，好大啊，这?棵还带点绿色，怎么这?么小。

又揪出来一根。

“这?个也不好吃。”

他正低头尝着味道，身后忽地传来了一声浑厚的吼。

“喂——那边的！”

“啊？”小龙抬抬头，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拎起来了。

一只很大的手，抓住他的后领，扯着他，很不舒服。

是一个黝黑的村民。

“你家的牛怎么把?我的稻苗都给吃了！！”上来就是这一句。

“啊？”球球没听懂。

“我家就这?两亩地，让你家牛吃了这?么多，我下年吃什么你说说！！”

“啊？”球球还是没听懂。

“听到没小腌臜，把?牛放到这儿了你肯定得赔，你家哪里的你我找上门去要赔。”

“啊？”球球有些害怕起来。

小牛摇着尾巴，赶着苍蝇，哞哞地叫了两声。

“是牛牛吃的草，不是我吃的草。”球球辩解，摆摆手，很是着急。

那村民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破裤子，小花脸，矮身子。

没错，这?肯定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于是就放起心?地骂道。

“你赶紧把?你爹找来，赔我钱。”那人凶巴巴的，没一点好脸色。

球球第一次遇到这么凶的人。

“我爹爹没了。”

他实话?实说。

“他走了。”

小龙很诚恳。

龙王去科举了还没回来，现在找不到人了。

那人听了有些尴尬，脸色缓和下来一些。

“呃……”

“那，那还有屋里人吗？”

“有我娘亲。”球球讷讷地答。

“带我去吧。”那人说。

“可是我要去读书，我要上学了。”球球委屈地说，“再不去就要迟到了，老师要打我的。”

那黝黑的村民沉默了一会儿。

“小孩子家家读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