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了好几套新衣,还给球球买了小风车,自然而然破掉口的旧碗也换成了新的花边搪瓷碗。
呃,其实也就生活质量上涨了一点。
习惯了农家小生活,种田种菜这种她本来就娱乐娱乐的东西,也就一成不变。
剁鸡,清洗,腌味。
帮胡萝卜去皮,洗衣,切成薄片。
胡萝卜,太厚,鸡熟了,它也还没熟。
把胡萝卜和鸡肉各烘一烘,烧酒侍候,有?了浅浅的鸡黄色。
大火,堆柴,熊熊冒气。
她持着锅铲,一炒,铲两下?,香气逼人,鸡身独特的肉味溢出。
是只好鸡,膏少,肉老,单看骨廋的鸡脚就知道口劲,越嚼越香。
两段葱,焖炒。
揭锅,四溢。
一阵香。
球球跑进来了,跟着扒在灶台上,眼望望,滋溜吸一下?口水。
“娘亲!”他献殷勤地叫一声。
“哎,”苏连语答,挑起一块鸡翅尖,吹吹,递给球球,“来,帮娘亲试试味道够不够。”
球球伸手,小心翼翼地抓过,还烫着。
“呼,呼……”他自己嘴对?嘴吹气,然后塞到嘴里慢慢啃起来。
“好吃。”
“嗯。”苏连语自己也挑了一点汁水,尝尝,味道刚好。
“好啦,叫你爹爹进来吃饭吧。”她放下?锅铲,准备洗碟子。
“娘亲。”球球站在原地不动,手里拿着鸡翅尖,抬头看着她。
“怎,”苏连语看见球球如此?异常,心中有?些吃惊,“怎么啦?”
“那个,”球球抹抹嘴,然后悄然问道,“那个,娘亲你,会和谁结婚啊?”
这一问,苏连语顿住了。
“呃,啊?”她哑笑。
可?一看球球,那张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球球不是已?经有?了爹爹了吗?”苏连语装佯笑着问。
“可?是爹爹是爹爹,娘亲是娘亲,不一样的。”球球小嘴巴动动,油腻腻的手相互抠抠。
“嗯……”
她倒没想?到球球居然能?这么有?想?法。
一个娘亲,一个爹爹,换做平常小孩,早就按照常理?逻辑行事了。
她摸摸下?巴,想?了一小会儿,准备出口回答,不过正当开口之时,球球一个稚嫩的童声先行打破:
“球球来娶娘亲吧?”
“???”
球球笑了笑,挥了挥油腻腻的小手,很是欢喜地说道:
“球球娶了娘亲,那球球就能?一辈子都?吃到娘亲做的饭菜了,也能?每天陪着娘亲睡觉,听娘亲讲故事了。”
还挺动人。
不过,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不行的呀。”苏连语对?他耐心解释道,“娘亲已?经是你的娘亲了,等你长大了娘亲就老了,不能?再给你当小媳妇了。”
“噫?”球球歪歪头,“娘亲会老吗?”
“会的哦。”苏连语蹲下?来抱住他。
“那球球呢?”
“也是会长大的。”
“那球球长大了和娘亲老了有?什么关系?”
“有?,娘亲想?看你长大。”苏连语温柔地说,摸了摸球球的后脑勺。
长大,球球可?得要好多年才能?长大啊。
苏连语闭目。
“好了,去把你爹爹叫进来吧。”苏连语松开他,缓缓笑道。
球球看着她,坚定地点点头,身一转,往院子里跑去。
跑得很快,不过,小身影飞快地消逝在目光中。
都?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