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看,她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河对面是一片林子,看起来不大,但苏连语并没有这么大的冒险精神,她不打算也不想过这条河。河边应该有人家,她沿着河边走,大概能找到村落。
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房子的模样,不过是孤零零的,只有一间的样子。
她也管不了这么多,朝那边就走了过去。
刚走近,意识就提示她,你回到家了。
家?
这家人,有家?
越走近,越有回到家的感觉。
只有一间小平房,瓦缝参差,门前有一小块黄泥地,然后就是一大片没有荒废的田,都是他们家的。
这是一代农民百姓。这家人父母死了,刚刚一个月前,丧刚刚搞完,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依靠。
也怪可怜的,无依无靠。
苏连语不禁联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也就自己一个宝贝女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今晚要行的话,给他们托个梦吧。
推开小木门,双脚踩进去,她抬头望了望。
屋子里头挺阴暗的,就一个窗子。苏连语四处摸了摸,黄泥壁,旧是旧了点,但算得上是干净整洁。
有床,有厨房,厨房里有个大水缸,隔壁还有个米缸,里面没啥东西了,浅浅一层铺了缸底。
这几天,够吃了吧,她打量着道。
苏连语把窗子打开,透透气。
走到炕头下面,她记得下面是有钱的,伸手一掏,果然掏出一包铜板来,整整齐齐地用布绢包着。揭开布绢,也就那么一点东西来,零零碎碎,外添几块碎银。
这大概是全家的积蓄了,穷得响叮当。
把钱财重新包好放回原位时,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怀里还抱着颗蛋。
她就这样抱了一路,不用手的时候两只手揣着,用手的时候一只手换另一只手,就这样抱了过来。
就像孵蛋一样。
然而她自己却没怎么察觉。
苏连语想,这蛋,要不是注意到它了,就要和自己融为一体了,贴怀里的感觉别提有多亲切,跟长在身上似的。
蛋蛋啊蛋蛋……
里面的小龙安稳地睡着。
苏连语这时才连忙拿来点茅草,在
屋头里找了个地方,像撘鸡窝一样撘了个小窝,把龙蛋放进去,靠着墙,光秃秃的,隔壁就是灶台,那整一个角落都被熏黑了。
她看了一会儿,虽然知道不用怎么照顾它,但还是怕蛋冷,又把茅草弯了个圈,套着,像穿了件草衣一样。
应该可以了吧,她心想,抬头一望发现天色已向晚。
窗子外,云蜷成一团,连成一大片覆盖半边天,染上了昏黄的颜色。
有点饿了。
她坐上小木凳,在灶台前生起火来,厨房里剩下的柴火够烧了,火舌渐渐燃起,在灶炉里四处窜开。
吃点什么好呢?
她并非是娇生惯养的人,小的时候和外婆在农村待过,对于灶台烧柴煮饭什么的也有点一知半见,这点小活也难不倒她。
看到门后藏着个过冬的倭瓜,比巴掌大那么一点点。她见了,激动起来,拿来扔进水里煮了。
然后就窝在灶台前,撑着半边脸。
可真暖和啊……
人一暖和起来,就容易想七想八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对着火苗伤感起来。
……自己是,死了吗?
想了半天后,她才忽热反应过来锅里沸腾的冒泡声,连忙站了起来,去揭开锅。
冒腾的水汽不断涌起,瓜像是熟了的样子,她趁着热用旁边的一块烂布把瓜捞上来。
哎哟,烫!
她起身,去揭开锅,刚一提起,耳边忽而听到“啪”地一碎响,心头直打颤。
什么?
转头一看,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