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老者听罢将那烂拐杖收了回去,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他的女儿是个话多的,人也善良,此刻正软声软气冲他爹道:“张家河只有我们这儿的人这么叫,爹,他肯定不是坏人,你就给他松绑吧,你看他肩膀都流血了。”
这姑娘一说程晟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道伤口,潭水冰凉,刚才泡在冷水里还不觉得,被这么一提,他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老者满脸不高兴地看着他女儿,“我还不知道你?长得好看的男的在你这里都不是什么坏人,只有长得丑的和你爹才是,对不对?”
“爹!”女儿家一跺脚,又羞又怒地看着她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老者不自在地撇过头,他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说的这话不对味,这不是坏了自家闺女的名声吗?他恶狠狠警告程晟:“刚才的话给我全部忘了,不然我让你小子好看。”
程晟茫然摇头:“您刚才说过什么吗?”
老者一愣,随后满意点头,然后看着旁边一脸傻不愣登的大牛,恨铁不成钢道:“你呢?忘记没?”
大牛忙点头,声音响亮道:“白老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刚才说阿花觉得长的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坏人这话给说出去的。”
白老:……
敲打了一番大牛后白老继续审问程晟:“你家还剩多少粮食?”
程晟有些懵,不知道老头这是什么意思,这怎么就和粮食扯上关系了?白老见他茫然的样子气得将拐杖又扔到了地上,心想这人脑子不会摔坏了吧,这年头居然有人连自己家有几斗米都不知道?
这种灾年下,就算是地主家的儿子也不敢……
等等。
白老仔细打量了一番浑身湿漉漉的程晟,上前去摸了摸他衣服的料子。
从里到外,都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
大牛:???
大牛:!!!
他悄咪咪挪到阿花旁边憨厚问道:“花啊,你爹,你爹喜欢男人?”
阿花柳眉一竖,娇斥道:“你懂什么,我爹这是在给这位公子看病,这是摸摸他有没有受内伤。”
大牛不明觉厉,点头称赞道:“白老不愧是我们县都出了名的神医,医术高超,医术高超。”
阿花有些得意,俏丽的脸上生出了一抹红晕:“这是自然。”
程晟穿着的衣服是苏和泰在驿馆送给他的,款式依旧是夏朝的,但料子极好,白老也是有些见识的,明白眼前被自己绑着的这个人一定非富即贵,面色有些郁郁。
这穷旮旯里面出现一个富贵人,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呢。
不过既然不是隔壁村派来的,自然也不必绑住了,白老一脸沉凝地让大牛给他解绑。
“阿花,去另一边摘点止血草。大牛,你去保护阿花,别让她被坏东西给盯住了。”
“哎!”大牛应下,转身就走,走出一段路又转身回来,傻傻问道:“那您呢?他不是隔壁村派过来的坏蛋吗?把他解绑您这身子骨打得过他吗?”
“你说我老?”白老一个棍子敲在大牛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看样子是下了狠手的,“我让你说我老,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服咯。”
大牛连声哀嚎,边上的阿花瞧了一会儿,上来挡着那棍子,细声细语对大牛说道:“就按我爹说的做,他自有他的考量。”
大牛点头,从棍棒中逃出来的他捂着脑袋委屈兮兮的跟着阿花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这跳脚的小老头迅速镇静下来,朝着程晟做了一个揖道:“小人乃青山县孟济堂的大夫白青山,为人粗鄙不堪,刚才多有冒犯,万望公子不要见怪。敢问公子来自何方,又因何故流落至此?”
程晟不傻,早让1404备好了答案,此刻扬扬下巴自带一股自豪感道:“本公子是张河县县令的儿子。
张河县和青山县隔了两座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总之白青山没去过,他盯着程晟姣好白嫩的面容,心下已经信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