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泰狠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说三弟媳的吗?”
费利扬耸耸肩:“三弟媳?三弟都没有哪儿来的弟媳?那畜生你瞧着像是个人吗?再说你把他当三弟,他可不一定将你当大哥。”
苏和泰皱眉,想要训斥他一番,哪知道费利扬话音一转道:“夏国不愧是大国,皇帝宫殿我们走了那么久才转悠了一小部分,光是太监又有那般的美貌,怎么好东西都让没能力的人给占了,这不是浪费吗?”
苏和泰听了这话心里也极不痛快,不过他更多的是想起了刚才见到的那位美人。
苏和泰其实不大像他那野心勃勃的父王,他自幼生在大草原上,成群的牛羊,干净澄澈的蓝天以及大方干脆的民风民俗构成了他最久远纯粹的记忆。
在他看来夏朝固然是繁华大国,但辽阔的土地也同时带给了他们无数天灾人祸,也不见得有契丹好,所以他对父王每日挂在口中的“将夏国收入契丹的堪舆图”这种话一直抱着能捡漏才捡漏,不能捡漏自己就安生过日子之类的不思进取思想,并没有强烈的征服欲望。
但这等美人……
他该是在自己身边被呵护着的啊!怎可在这皇宫笼子里关着,当下等的阉人去伺候那些猪脑肥肠的王公?
苏和泰想到这儿心里的不甘瞬间燎了原,从未有过的熊熊火焰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将费利扬叫过来耳语了几句什么。
程晟跑远松了大口气,觉得自己端午宫宴出宫后应当找人给自己好好算上一卦,顺便再买一把桃木剑挂在自己屋子里镇镇邪。
他也歇了去拜访张兰吉的心思,七扭八歪地饶了些远路去到一处风景优美却无人的地方躺着,不过才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间一股异香钻进他的鼻腔当中,让他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
明月高挂。
静王府。
今天的孟离昶也在兢兢业业筹备着自己的造反大业,处理完事务后,他突然叫了一声:“福叔。”
静王府的老管家忙应道:“老奴在。”
“宫里今日线人还未传信过来吗?”
“回禀王爷,没有。”福叔把头深深低下,这话王爷今日已经问了三遍了。
孟离昶盯着烛灯发呆,他想了想又问道:“那暗一呢?也没有消息传来?”暗一就是他派去王宫盯着线人的心腹。
“也没有。”
孟离昶脸上看不出神色,只挥挥手让他离开。
手指轻扣桌面,孟离昶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暗一昨日送过来的调查结果,上面说张清耀只是充当了昭妃的化妆人偶,用来试自己的新妆容的。
怎么说呢,对于这个调查结果,孟离昶心里是满意的,但也没来由的生出了些许失落。
怎么自己不是第一个见到张清耀那样的人
不过得知真相的孟离昶多日阴着的脸总算转了晴,心里恢复明朗后,同时也无法克制产生了敲碗砸筷等待信件到来的快乐期待感。
他端起茶想抿一口,茶杯却因手滑掉了下去,甩了个粉碎,里面的茶水洒了一地。
盯着那崩裂到四处的碎瓷片,他心中不由一阵惊悸。
一定是出事了。他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这个想法。他太知道张清耀有多喜欢他了,断然不可能忘记将信寄过来。
“暗七,你现在就联系上暗一,问问张清耀现在在哪里?今天都见过什么人”
“是!”
孟离昶站了起来,那张脸上生平头一遭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慌张焦急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