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步步沦陷 江幼 3233 字 2022-08-28

唐晚收到那份饭是在半小时后,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刚坐回工位桌上就多了一份外卖。

旁边还站着一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温尔文雅的男人。

“你的午饭。”宋华池拎着袋子递给唐晚。

唐晚眨了眨眼皮,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好像没点餐啊。”

宋华池等唐晚接了手才问:“中午大家都休息,你怎么不一起去吃?”

唐晚不大好意思,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不简单,可她猜了半天都没猜出是谁。

视线轻轻移了移,唐晚一不小心看到了宋华池手腕上戴的那块劳力士,屏了下呼吸,唐晚大胆揣测:“你是傅津南的姐夫宋总?”

宋华池眼皮一跳,眼底蓄起笑意,问:“那小子在你面前提过我?”

“呃,提过一次。”面前的就是oss,还是傅津南的姐夫,唐晚心脏骤然提起,紧张得不行。

迎上宋华池的打量,唐晚手心都在冒汗,

比起傅津南,这位的眼神更具穿透性、更客观,唐晚生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宋华池淡淡笑了下,没再纠结之前的话题,眼神落在外卖袋子,提醒唐晚:“这午饭是他给你点的,你记得趁热吃。工作上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

唐晚受宠若惊,好一会儿才点头。

见唐晚放不开,宋华池故作忙碌地抬起手看了看腕表,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走之前,宋华池站在两米远审视了一转唐晚,笑着开口:“南南这人有点浑,你平时跟着他多担待。”

唐晚愣在原地,等人走了才琢磨宋华池嘴里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宋华池表面是跟她说傅津南这人有点浑,让她多照顾照顾傅津南的感受,可细想,这话怎么都不对劲。

唐晚虽然不曾刻意想她跟傅津南到底属于那种关系,可也明白他俩不是什么正经男女朋友。

就像宋华池今天用了“跟着”两个字,或许,在他们眼里,她只是傅津南的一个附属品——没有自,没有选择权,没有身份呃附属品。

唐晚看着手上的纸袋,突然没了胃口。

傅津南对自己的生日不怎么上心,家里人却紧张得很。

尤其是老太太,非让他初七回家吃午饭。连平日忙得不见人影的傅曼都特意打了两通电话交代他早点回去。

打电话时唐晚正坐在副驾驶跟关洁发短信。包厢很安静,唐晚没怎么刻意听,可电话那端的声音还是入了唐晚耳朵。

电话里无非是在跟傅津南商量怎么过生日,该准备哪些东西,要做哪些事,参加的有哪些人。

傅津南不爱折腾,随便点了几个人——祝政、丁嘉遇、费哲、还有一个徐茵。

徐茵是老太太提的,傅津南没搭话,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唐晚听到徐茵两个字眼神明显暗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攥得手指发白,手机棱角压得她指腹疼她也没松手。

电话挂断,唐晚扯着笑脸问傅津南:“你明天生日?”

傅津南表情很淡,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轻描淡写回:“是有这么回事。”

“你之前怎么不早说呢,我连礼物都没准备。”唐晚手撑着下巴,一脸疑问。

到了目的地,傅津南把车停在一边,故意打趣她:“把你自个儿送我不就是礼物了?”

唐晚噎了一下,没吭声。

心情没由来地往下跌。

傅津南不是忘了,也不是记不起来,就是觉得他俩没到陪着过生日的交情,所以才没跟她提这事。

“下车。”傅津南解了安全带,提醒发呆的唐晚。

唐晚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了空山居。

“怎么到这儿了?”唐晚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珍珍回北京了,给她接风洗尘。顺便给我提前过个生。”

唐晚没懂这里面的门道,盯着傅津南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傅津南瞧着唐晚那迷迷瞪瞪的眼神,抬手揉了揉唐晚的脑袋,笑着解释:“珍珍的身份上不了台面,老太太不怎么喜欢她。每回儿她过去总发脾气,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珍珍怕她伤心,这才在外面聚。”

唐晚心里不大好受,心里想的没忍住,一下子憋了出来:“柯珍身世再差,也跟她本人没关系啊,也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怎么就上不了台面了呢。她都上不了台面,那我岂不是更上不了台面。”

话说完,对上傅津南那张寡淡的脸唐晚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傅津南半晌没吭声,人抵在车门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她。

那深窝眼里溢满了薄淡,一如唐晚当初在校门口跟他对视时残留下来的冰凉刺骨。

有那么一瞬间,唐晚想哭。

中途傅津南抽了根烟,烟雾呛得唐晚忍不住咳嗽,眼泪也刷刷掉。

唐晚哭得无声无息,只眼泪掉在衣领吧嗒响一下。

“哭什么?”傅津南弹了弹烟灰,波澜不惊地望着唐晚。

唐晚咬着嘴唇没敢说话。

“又不是我让珍珍生在这环境,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也不是我一个人是规定的。这圈子就这样,您要看不惯也没法。”

傅津南的声调前所未有的平静,好似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怪罪唐晚之前那些不恰当的言论。

他这样平静反而让唐晚忐忑不安。

“我只是……”唐晚紧了紧手心,想要解释。

傅津南眼一抬,打断她:“要论诛心,祝政可比我强多了。当初珍珍母亲生了重病,临终前领着珍珍到祝家门口闹。祝叔怕闹大把珍珍接了回去,祝政人就在二楼阳台看。”

“珍珍在祝家那几年待得并不踏实,她母亲去世,她偷偷立了个墓碑,祝政知道直接掀了。要不是珍珍拿命跟祝政拼,怕是连骨灰都保不齐。”

明明讲的是别人的故事,唐晚听得却难受。她有点同情柯珍,却又无力改变。

唐晚无声叹了口气,苦着脸评价:“祝政这人好烦。”

傅津南扫了眼唐晚,声音极为寡淡:“圈子里苟且的事多了去了,满满,我不比他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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