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任风行也注意到了这一瞬的机会。他一步向前,高举随风剑,引出金色闪电,在简随九霄惊雷的助威下,将白帝困在雷电交织的牢笼里。
白帝露出一瞬间的破绽,被两人把握住反杀,他被困其中,冷冷道:“这就是你说的单挑吗?”
简随立刻道:“单挑……方才结束了,现在你是要杀我们,而我们两个——正当防卫!”
白帝大概也没有想到简随脸皮会厚到把“单挑”变为“围殴”,不由地嘲笑道:“任风行,你不是平生最瞧不起宵小之徒吗?那你还要和眼前的这个宵小联手?”
“没错,任风行生平最瞧不起宵小!”任风行点头赞同,没等白帝接话,任风行继续道,“比如你!”
“哈哈哈哈。”简随不知道是笑出了泪花,还是痛出了泪花,此刻的他已经快到极限,大概要失去五感了。
“你把其他人当做蝼蚁,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你这样的大恶人,难道对付你还要讲究手段吗?”
“坏人害人的时候从来不择手段,什么招数阴损用什么,如今自己落下风却反过头来要求受害者讲究手段,白帝大人不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可笑吗?”
简随一声声质问震耳欲聋,白帝确实答不上来,此时的他外要对付任风行和简随的惊雷闪电,内里言新桑在努力用残余的意识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攘外必先安内,白帝开口说道:“言新桑……你难道要相信他的话?本帝为什么要灭你门派,你为本帝提供一具完美的肉身,以后本帝必会嘉奖你的门派。对了,你的心愿就是让衡水剑派成为神州第一大剑派对吗?本帝允诺你,一定会敕封衡水剑派,你看这样好吗?”
也许是这样的话安抚了言新桑,白帝感觉自己又能渐渐掌握身体的主导权。
此时,简随清脆而有力的声音响起:“言新桑!以你的心思还想不明白这层道理吗?他嫁祸我们,也许其他的门派会相信他的说辞,因为他们的门人全都死了!而你不一样,‘言新桑’这个身体还活着,难道你以为他会甘愿用‘言新桑’的身份活着吗?如果他要回归白帝的身份,第一个要灭口的,必是你们衡水剑派……因为他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你的师长父母!”
简随的话像一个个惊雷炸回了言新桑快要消散的意识,以他的心机不难想到白帝夺舍了他,如果不想要这桩丑闻公开,未来必定会对他的师门下手。
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兄弟姐妹……那些把他当作衡水剑派最大的希望,倾尽一切资源将他供养长大的亲人们啊,他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期待,让衡水剑派发扬光大是他一生的夙愿,怎能让白帝利用他的身体去伤害他的亲人?
白帝心知自己的谎言被简随揭穿,他恨恨地看了简随一眼,闭上双眼,开始全力消除体内的言新桑的意识。
言新桑挣扎着,拼尽一切努力夺取着身体的控制权。
“言新桑”的这张脸上露出无数不同的表情:有白帝的愤怒,冷笑,蔑视,又会出现言新桑的挣扎和痛苦……
人的脸,居然能在这一瞬间表露出这么多的情绪,委实可怖!
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小子!”
“任风行!”
简随、任风行心思相通,都找到了这一瞬之机,两者同时出剑,一左一右,直刺白帝。而在意识里与言新桑做斗争的白帝露出的一瞬破绽,导致自己被两把剑贯穿身体!
“唔——”
意识中的白帝与言新桑同时感到无尽的疼痛。
“言新桑!”白帝厉声吼道,“你再挣扎,我若被杀,你也会死的!”
言新桑的双眼爆裂,几乎流下血泪。
“那就让我死吧,你休想伤害我衡水剑派里任何一个人!”
“可恶!可恶啊!!!”白帝仰天长啸。
简随,任风行,言新桑,每一个人都令他生气,什么门派什么亲人什么同窗什么正义什么受害者什么天谴,这天底下哪有任何一件事能够比生命更重要?
他想活下去,他想长生不老,到底有什么错?!
凭什么每一个人都在称赞明皇不留恋红尘?自己就是要与天争时,就是要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本帝今日就要教你们明白,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权利说话!”
白帝猛然睁眼,双手抓住简随和任风行的剑,然后他用力一转,任风行被逼得后退一步,而简随整个人被提起来,手上的断剑更是在白帝力量冲击下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