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母连忙道:“主人误会了,小云道长下的封印是不能探听主人的心声,太强的奴家也听不到,至于这些个杂鱼的……”就随便听听啦。
原来是这样。
简随面无表情地看了这金刀主仆一眼,转身走了,还小心劝说风母:“在心里骂就骂了,别和他们计较,咱们还有正事。”
捧刀盒的小童见简随不理睬他们的嗤笑,先沉不住气,叫道:“小北佬,我听你说用剑比用刀好?那你是没见过我家主人的刀术!”
不,他没这个意思吧……
显然这对金刀杂鱼主仆估摸着也没听清他在说啥,就听了几个关键词“灵剑”“不如”“不合格”,所以脑补了简随这个身上背着剑的瞧不上他们用刀的。
这么能脑补,怎么不去写小说?
金刀男趾高气昂道:“你,拔剑,让小爷教训一下,叫你这个没见识的小北佬也识得规矩!”
简随嘴角一扬:“这位小爷,我今天也教育你一件事,新生报到期间禁止私下冲突,这是随着研学金令一起送来的信上写的。你领了金令,做了令主,却连仙官的信也没有看,你这样的别说呆一个月了,能在这里呆上一周,就算是你祖上积德。”
金刀男被简随这么诓一下,还真有点恍惚开始回想信上有没有这条,他看向旁边的小童:“……信上有这么说?”
不待回复,简随更是故意厉声道:“一会仙官查研学令,肯定要问问题,你还不趁着时间多加复习,免得一会答不上来,直接撵下天梯,丢人现眼!”
说完,拂袖就走。
金刀男正迟疑,旁边的小童着急大叫起来:“主子,他骗你的,仙官到咱们家送研学金令时,我就在旁边,根本没什么信!你莫叫他糊弄了!”
“什么?”金刀男咬牙切齿,“满嘴谎言!”他瞬间抽出金刀,一刀朝着简随的身后劈了过去。
简随就等着这一刻,他足下突然一变,左右急速转换间,宛若重重幻影,两步就踏到了柳树之下。
而本在柳树下念诗的白衣男,只听见一声“北佬”的叫骂,一道金刀利刃直接劈在了身边的柳树上,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白衣男看清拿刀的金刀男后,勃然大怒:“哪里来的蛮人,在白帝城上天都也敢肆意辱人还动手?当我们北方仙门都是好欺负的?”
“兄弟们,上!”
没想到这位念诗的白衣男还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直接开打,这场因为地域歧视引发的争斗愈演愈烈。因着这些学子们都是全神州各地选拔来的,哪里人都有,于是这些天南海北的学子们纷纷卷入战局,最后直接成了大型地图炮现场。
远远站在城门口石头后面的简随:“……”
风母非常佩服:“主人英明啊!居然一个小小的寸地成步就把这些人耍得团团转,主人是故意让那个金刀小爷砍在白衣修者的身边的吗?”
当然不是,他才不是这种拖人下水的风格好吗?
他不过是想引导那把金刀劈到柳树上,让刀卡在柳树里面,叫金刀杂鱼出丑罢了,后面的这些地图炮真的不是他预期的发展,只能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冲动。
至于简随先前所用的寸地成步其实就是北斗灵脉所属轻功的一种,和缩地法差不多的步伐罢了,没办法,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一直在努力练习师门的武学,但目前为止练得最熟练的就只有轻功。
正当各家学子们打作一团,不可开交之时,突然,城中传来一声洪亮的钟声,那钟声浑厚的震人心魄,不断传出的音浪将正在殴打的学子们全部震住,这些世家子弟、门派精英们有些直接摔倒在地,有些勉强维护了形象,尚且还站着。
“胡闹!”
一道严厉的指责声传来,天都白帝城的上城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紫色圆领袍,腰挂金鱼袋,头戴纱帽的仙官走了出来。他虽然两鬓斑白,看着年纪不小,但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瞪着他们的样子,不怒自威。
众人皆站好,垂头,不敢多言。
“各家令主们皆是从神州全境选拔而来的优秀子弟,哪一个不是自家门派大比的第一名?这是要跑到白帝城来争一个天下第一吗?那是不是老夫应该为你们现场搭建一个擂台,直接开始比武啊?”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哪有还有门派典范的模样,若然神州仙门的希望皆是如你们这般,那神州覆灭,也指日可待了!”
那老仙官声音洪亮,直骂得各家子弟们都抬不起头来。
虽然老仙官说了一大堆,简随总结一下他的意思就是——
“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