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树看他板了脸,捏着他的脸颊,强行拉出一个笑容,说:“你是成年人,干嘛跟一只小奶猫生气?它才两个月大。”
“好好好,不生气。”
段翊给林佳树陪笑脸,却用眼神对趴在林佳树怀中耀武扬威的小可可说:你也就现在能嚣张!再过三个月,你满了半岁,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让你做太监喵!
……
……
安若乐掌心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安家夫妻带他去医院拆线外加复检。
在候诊室等待的时候,安家夫妻发现周围的人竟是十个中至少有五个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还有不少人一边偷窥他们一边低头议论。
他们不会是讨论小树的事情吧?
安夫人心里犯嘀咕。
安先生其实也有类似的想法,但他怕安若乐不开心,不敢说出口。
很快,轮到安若乐进诊室拆线了。
安夫人要陪他进去,安若乐却表示自己已经成年,能够独自面对。安夫人没有坚持,和丈夫一起留在外面等待。
嗙!
诊室的门刚刚合上,坐在安夫人身旁的某位老妇人立刻开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瞧着人模狗样的小子,咋就心肠那么黑那么坏!”
“妈,你这又是看了哪门子的苦情剧啊!”
陪老太太来医院的中年男女的脸上写满了无语。
老太太却很严肃地告诉儿子媳妇:“我这回说的不是苦情剧,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情。我们跳广场舞的姐妹圈子里,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我跟你们说,不是亲生的终究不是亲生的,帮别人养了十九年,照样不是亲生的……那心肠啊,黑得跟煤矿里挖出来的一样……”
“妈……”
媳妇感觉丢脸,拿出水杯给老太太喝水。
老太太却看了眼身旁的安家夫妻,说:“安守成,我要是你,亲手养大的儿子居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出门找辆车撞死了!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
“老太太,您是认错人还是出门没吃药,怎么满嘴都……”
安守成尽可能客气地回敬着,他作为一个父亲,不许任何人侮辱他的孩子。
老太太闻言,眼睛一瞪,对儿子儿媳说:“瞧见没!什么样的爹养出什么样的儿!难怪那小子一肚子的坏水!可见是老天有眼,舍不得让小树这么好的孩子留在这么恶心的爹身边!”
“你……”
安守成气得想骂脏,他握紧拳头,强忍怒气,对老人的家属说:“两位,麻烦你们……”
“对不起,打扰了。”
中年男女无奈地说着,扶起老太太,换个地方等候。
但在他们走远时,安家夫妻的身旁却泛起一阵细碎的讨论声,仔细一听,竟是超过半数的人都觉得老太太的话很有道理。
安先生懵逼,看着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夫人也是满头雾水,只能苦恼地握住丈夫的手。
又过了几分钟,安若乐走出诊室,晃着已经拆掉纱布的左手,说:“爸,妈,医生说我的伤口全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
安夫人握住儿子的手,欣喜地摸着只剩下一条蜈蚣痕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