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冯夫人登时就站不稳了,被冯佑温一把牢牢抱在怀里。
冯佑知看他娘还有两个哥哥忽地就沉重地面色,着急道:“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啊?”
冯佑知狠狠瞪他一眼,“急死你得了!你有小誉半分聪慧都行,我真怀疑你娘生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摔了头!”
冯家丢失的那个三子和冯家四子冯佑知乃是双生,三子一出生背上就有一块鸟形的胎记。
冯夫人自从知道周誉的存在就寝食难安,愧疚不已,冯万展准备了几日,终于下定决心和他摊牌。
这日周誉被请进冯府就觉得气氛不对劲,进了书房后,明明说是谈事,可他却发现房外围了数名偷听的人,他们根本不掩饰自己的鼻息,这只能说明是冯万展默许的。
周誉微微蹙眉,“不知大人此次找下官来所为何事?”
冯万展道:“小誉,你救了我的命,怎么却连声冯伯伯都不肯叫了。”
周誉只觉得奇怪,他爹教他事出反常即为妖,唯有不变应万变。
周誉从善如流道:“冯伯伯。”
“其实,你不应该叫我伯伯,而应该叫我爹。”
周誉猛地一震,抬头看向冯万展时心头却如明镜般亮堂。只是瞬间他就想到了,是他后背上的胎记,从冯万展看过那块胎记后,对他态度就不一样了。
“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你后背的胎记就是证据。当年,先皇病逝,我扶持新皇登基,朝中有股势力隐隐并不安稳,都城内很可能有一场无法避免的腥风血雨,一个不好,也许我们就都葬身皇都。那会儿,你娘怀着四个月的身孕,我怕万一兵败,就安排你娘和几个孩子去你外祖父家里避难。去时,因为皇都不安稳,我派了许多人手。等朝中稳定,我再派人去接你娘时,便大意了。致使叛贼余孽没除干净,半路截了你娘。你娘逃亡担惊受怕,身体吃不消,竟早产生下你和佑知,后来逃跑途中不甚将你遗失,等到为父派人再去找时,你却自此下落不明。你不知道为父这一找就是十七年,从没一日放弃过。”
“我曾给过你一块玉佩说是我那不孝子游学去了,其实都是谎话。不过是心里的一种奢求,奢求你还活着,只不过去游学没长在身边,那玉佩是你出生前,我找人定制的,上面的礼便是你的名字,其实你应该叫做冯佑礼。”
周誉想喝水,可手抖得不成样子,一滴水也没喝进去。
“小誉,为父总算找到你了,你能不能给你娘再看一眼,你后背上的胎记,只一眼就好。”
如果再小些,再小些,有人和他说他不是被亲生父母卖了的,而是被拐卖,他的亲生父母一直不曾放弃寻找过他,那么也许他做梦都会笑醒,吃再多的苦都愿意。可是如今,有人告诉他,他父母还在,十七年从不曾放弃寻找过他,那么他也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