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却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姑娘也不能这样说。这件事情来得突然,根本没给我们准备时间,头天早上知道的事情,当下晚上就做了决定,这样匆忙下的决定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是头脑一热下的想法。所以头脑冷静下来后非常容易后悔。”
“范鑫所有家人都在那里,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甚至还有他所有的人脉,如果他就这样跟着我走了,他的一切就都灰飞烟灭没有了,他辛苦经营这么多年的铺子和地位,全都没有了,又成了一个需要一切重头再来的穷小子。”
陈慧慧道:“难道就因为这个就能成为他放弃你的理由,这就是负心汉,嘴上说着好听,等到了做的时候就退缩不前,总有各种借口。”
赵翠却道:“如果那时范鑫和我走了,是成全了他与我的情意。可是那么对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如今老了需要他侍奉时,他却跟着一个女人私奔了的父母而言,他又算什么?我们走了便是一干二净了,可我们走后我爹绝不会善罢甘休,这笔烂摊子却需要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和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替我们承担,这又算什么?”
“我不恨他没来,却也不会原谅他,这辈子我与他大抵就是这样了,以后婚嫁各娶,在无干系。我会好好在这边活着,遇到合适的人也许还会嫁了,不会再想他了。”
陈慧慧却仍旧愤恨道:“你就是心太好了,说来说去都掩盖不了范鑫负心汉的本质。”
赵翠说不通她,不说了,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她做不到强人所难。这些也是她经历了这场生死磨难想透的。
虽把赵翠留下,但人毕竟来历不明,不敢放在近前伺候,叫买回来的两个婆子留意下。
赵翠也许是知道自己身份可疑,从不往沈墨身前凑合,对周景更是处处避讳,话不多,只老老实实干活,谨遵主仆有别。
夏到了尾巴,天越来越短,沈墨坐在铺子里和周景算账,一李姓掌柜携着夫人笑容满面走进来。
周景起身相迎,笑道:“李掌柜可是稀客,快里面请。”
李东抬腿迈进铺子里,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周家的铺子,发现这铺子和镇上甚至以往他所见过的所有铺子都不一样。
铺子两侧墙边分别摆了两个长长的三角形大型挂衣架,挂衣架的栏杆被假花假草缠绕遮住材质,正对门口是两朵怒放的牡丹。挂衣架上密密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长裙,每件长裙都正面挂放,这样可以方便进来的客人一眼就看清裙子的全貌。
最新奇的是铺子里每隔几步就摆放了一个木制的假人,假人的身材比例非常完美,穿着一件件漂亮的罗裙,别说妇人小姐见了喜欢,他这个汉子猛地瞧见,也忍不住多瞅两眼。
李东指着身侧的一个假人道:“周兄弟这个假人想的倒是奇特,不知道在哪里做的,老哥我也弄几个放在铺子里。”
李东虽然也是做布庄生意,但和周景的生意并不冲突,可以说所有布庄生意和周景的都不冲突。周家染布技艺独一无二,染出的颜色漂亮而透亮,别的布庄从他处进来的布料没有这么鲜亮的,周家销售员一找上门,都纷纷订货。所以实际上,镇上的许多布庄和周景都是合作关系。
周景也不吝啬,给他介绍道:“就是镇东头的钱木匠,他的手艺真不错,这假人弄得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