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打定了主意,但容完心里头其实也微微泛起了涟漪。他心跳得有些快,嘴角也不自觉带上了笑意,不过在夜色中并不明显。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戚碧树这气会生到什么时候,决定还是自己退让一步,于是下了山一趟。
戚碧树在房间里头听着容完的脚步声,靠近了,却转而又离开了,心里委屈至极。
他刚才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差点就忍不住跳过去打开门,可又想着师父会不会直接推门进来,于是躺在床上假装睡着,可谁知师父就这么走了!
他气得不得了,跳下床把门一拉,外头空荡荡一地凉月。
于是回到床上,把被子拉过头,蒙住脑袋,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戚碧树自然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可师父那看见有姑娘对自己示好,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是刺痛了他。若是师父对自己的心思,有自己对师父的万分之一,师父也不至于那样无动于衷。
师父不在乎他身边是否有别的姑娘,只是因为对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这下子戚碧树连日以来悄悄攒起的那点儿勇气顷刻全没了。
他摸着怀里的精致盒子,两眼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床幔,几乎已经能预想到他向师父表白心迹的后果,只怕会惊吓到师父,被师父赶下山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师父当做没听见,冷处理。
戚碧树双眼发红,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原本以为一夜睡不着,可没想到胡思乱想的,做了一夜噩梦,倒是睡着了。
翌日清晨。
戚碧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盘腿在床上进行打坐,但心中仍是愁绪万千,没什么心思,于是拧着眉起身穿衣。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师父不来,就只能他先去找师父了。
戚碧树心里头委屈,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师父哄自己的次数少之又少,自己闹脾气根本就不讨好,到头来还得自己去赔礼道歉。不过过了一夜,他也觉得自己昨日那别扭闹得毫无道理,师父不予理会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