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戚璧树眼眶发红。
这些天的愧疚与担忧再也压抑不住,倾泻而出。
容完微微仰起下巴,免得他耳尖茸毛扎到自己嘴里,微笑道:“怎么了?”
戚璧树道:“我这几日很害怕。”
容完自然知道他在怕什么,既怕自己死了,也怕自己重伤是他导致。
“别怕。”容完有一只手能动,便抬起那只手,挠了挠戚璧树的下巴。
戚璧树觉得很舒服,可又有些难为情:“师父,我这样子,你觉得如何?”
容完垂下眼睑看他,心想他这几日应该因为原形,受了云皓不少嘲讽和泼冷水。少年心性最是敏感,既自负又自卑,得多赞扬夸奖才是,便笑起来:“不错,比原先可爱,为师喜欢。”
戚璧树心中忐忑一扫而光,餍足地将爪子按在容完下巴上,又蹭了蹭容完脖子:“师父,抓抓脸,脸上痒,但是挠不到。”
容完发现他在自己面前似乎放松了许多。
初见那夜谨慎畏惧。之后上飞羽山,即便已经在山上待了数日,却仍始终小心翼翼,忐忑讨好,似乎唯恐自己将他抛弃。
然而经此一遭,他终于彻底在自己面前流露真性情来,偶尔,也会朝自己索要些东西。
“好。”容完笑了笑,用手背揉了揉戚璧树鼻尖与脸颊,戚璧树鼻尖一动,嗅了嗅他的味道,迅速舔进嘴巴里,随即更用力地蹭过来,于是容完又反手用手心包住他的整张幼虎脸,将毛茸茸的脸颊用力捏了捏,又从脑袋顶撸下来至下巴。
戚璧树情不自禁地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容完费力地翻了个身,侧躺着,手臂搭在他身上,问:“滕蛇的神骨你收在了哪里?”
提起这事,戚璧树神情肃穆了几分,微微昂头,从口中吐出一团紫色的火来。
那火受到他体内的虎火克制,只瑟瑟缩缩地在他舌尖上燃烧,并不敢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