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殊放了一些他母亲生前喜欢的花在墓碑前面,并按照习俗,烧了一些纸。火光一会儿就起来了,小雨也不妨碍燃烧,照得沈灵殊的脸明明灭灭,神情黯淡。
容完提议道:“我给周围拔拔草?”
“嗯。”沈灵殊点点头,又烧了一张纸。
墓园很大,沈家独占一块地,周围竖了栅栏,定时有人来除草修剪,但还是有些杂草顽强地从石缝里长了出来。容完本着对死者的敬畏之心,拔草的时候相当安静。
火光静静地燃烧,沈灵殊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也只有落到他身上,沈灵殊心中空荡荡的感觉才得以缓解。这几日以来,沈灵殊也察觉到自己不大对劲,失去了太多,太多无法弥补,导致他胸膛宛如破了一个口子漏着风,焦虑不安,当确认容完还在他身边,能够切实地触摸到容完,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时,他才能心安。
因此容完没拔一会儿草,回过头就看到沈灵殊死死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容完愣了一下。
沈灵殊摇摇头,说:“过来。”
容完只好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过去。
沈灵殊将剩下的纸递给他:“剩下的你来烧。”
容完明白他的意思,今天他带容完来到这里,就是带容完见过父母了。这纸,容完理所当然地应烧。假如他父母还在世上,这会儿本应该在酒店包厢里热热闹闹一桌菜,正式见面,或许他父母见了容完,还会更喜欢容完……
想到这里,沈灵殊脸上无法抑制地流露出几分悲伤来。
容完见状,蹲下去烧纸,却忍不住一只手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无声地将温度传递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些关于沈灵殊父母死亡真相的流言蜚语传出去,以及沈灵殊许久没露面,叫沈氏的股票跌了不少,但要想达到傅子渊弄垮沈氏的目的,却是傅子渊在做梦。沈氏这些年来脚跟很稳,财力并非一朝一夕积累。
不过此时对沈灵殊而言,这些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了,甚至很多事情他都让助理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