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完忍不住笑了笑。
见他笑起来,傅子渊更加以为这事有了八成的把握,于是也跟着露出笑容,可谁知,下一秒就听见容完道:“对不起傅先生,我不愿意。”
“你愿意的话——”傅子渊微笑道,猛然一怔:“等等,你不愿意?”
他脸色都控制不住地变了,盯着容完,竭力按捺住,声音却差点破音:“为什么?”
“国内有我挂念和喜欢的人。”容完刻意提高音量:“傅先生,但不是你。”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明白了。
傅子渊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盯着容完,脸色铁青。话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因为贪慕虚荣?知道沈灵殊有钱,所以才去傍沈灵殊,否则当年给他写了那么多信,字字肺腑,那些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但容完也不在乎傅子渊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解释完这一切之后,他就打算走了。
傅子渊骨子里是个自负的人,被这样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但他到底没忘记自己来到底是想达到什么目的,于是按捺住心头的怒火,还是挤出笑容:“我送你?”
容完拒绝得更彻底:“不用了,沈先生来接我了。”
傅子渊:“……”
包厢内小提琴音乐还在继续,菜还是热乎的,蛋糕也精致无缺,可在短短十分钟之内,容完来了一趟,又走了,就只剩下傅子渊一个人坐在原位置,一无所获。傅子渊脸色变来变去,最后控制不住地一拳捣在桌子上。他这趟回国原本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这事没完。
容完离开芙蓉园酒店后,外面停着熟悉的车子,来接他的人。
他拉开车门上去,沈灵殊抬起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显而易见的心情很好,就像是凯旋归来的将军,知道自己打了场胜仗,眼角眉梢止不住的春风得意,甚至连日以来周身压得很低的气场都放晴了。
虽然知道容完刻意抬高声音,就是为了将某些话说给他听的,但不得不承认,沈灵殊听到这些话,心头密布多日的乌云终于散开了。当着傅子渊的面说这些话,容完无非就是想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现在这颗定心丸他吃下了,还琢磨出些丝丝的甜味儿来。
更重要的是,容完既然能这样对傅子渊,那就说明,当年爱慕过傅子渊,给傅子渊写过信的“舒添衍”和他无关。
这对沈灵殊而言,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