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荀把人扔给几个男人,快步进屋,附耳在楚与:“叔叔喝完酒,有没有什么习惯?”
楚与开始没懂,但是已经本能的告诉谢荀:“能说,嗓门大,演技爆发。”
谢荀愣了一下,忍住没笑:“喝到某一定量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反应?比如喝多喝少,表现会不会不一样?”
“喝多就安静了,到点就睡怎么叫都叫不醒......”楚与猛的一睁眼,抬头看向谢荀。
谢荀冲他挤了一下眼睛。
楚与眼睛蓦然又恢复了光亮:“你说真的?”
“嗯。”谢荀点头。
楚与顿时满血复活,几步就冲了出去,看着被逮的瘦猴子伸手就拽着他的脖领子把人拎了起来:“说详细点,拿的哪个房子哪个位置什么样的酒?”
瘦猴子就是来看人有没有事,没想到人没醒还被抓包早就瑟瑟发抖:“就就就工地南边的破寝室,靠门那个下铺,一瓶二锅头,还是假酒。”
“放屁,那是我女婿给我......怎么可能是假酒!”
中年人吼完,才后知后觉承认就是自己丢的那一瓶。
楚与看着他,又看看四周的村民:“我家里是穷,我爸是爱喝酒,但是我认识我爸的将近十八年,我爸有没有因为喝酒惹过一次事?蹭过一顿饭?我家有没有因为穷管各位借过一分钱?”
“我爸喝酒从来不与人聚堆,他怕别人以为他贪人家一个米粒的便宜,也不想让别人戳脊梁骨说我半句坏话,我爸爱喝酒,喝的是他自己钱买的劣质酒,我家穷,但是我们没吃大家一口粮,何况......”
楚与回头看了谢荀一眼,把到嘴边的“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咽了回去换了一句:“何况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大家没人说话,倒不是因为楚与的话对他家产生愧疚感,纯粹是因为他说的是实话,楚振国确实不蹭饭,不借钱,但是原罪就是穷,看见就害怕。
两个村虽然叫邻村,中间隔的距离也没多远,加上两村结婚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隔壁村谁家丢个鸡,这边都能立刻知道。
等人散了,楚与照顾他爸。
谢荀出去了一趟,过了十分钟还没回来,楚与不时往外看。
因为谢荀说的话,他仔细观察了他爸,伸手捏住他鼻子果然开始张嘴打呼噜,准准的喝多了。
给医院打了电话不要过来,又开始担心谢荀半夜出去是不是人丢了。
第一百零八次望向卫生所门口的时候,谢荀回来了。
在看见谢荀那双靴子的边边瞬间楚与就调转视线盯着长的越长越不好看的爹看,好像从来没有回过头一样。
谢荀几步走到楚与身后,见他没事放下心,又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吐气:“你想知道你爸去哪里喝了这么多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