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气,不就是皮肤比他好,气的说好的中午做什么辣子鸡丁,都不做了。
谢荀缓了半天,出来的时候看见人不在,餐桌还有半袋用皮套扎起来没有吃完的小咸菜。
顿时一阵懊恼。
楚与蹬着小三轮,拿着他爹给他的几百块钱去镇子上准备买点种子。
他家后面有块地,当年老爷子给大家留下的,哥四个一人一块,他爹那人缺心眼,等到他的时候,就只剩后山一块贫瘠的地,大是大,种啥啥不长,大有啥用。
最近看谢荀给他的那本养鸡书,发现这些平时看起来没什么技术的里面学问可大了。
自己买了一本农业种地方面的,最后准备试一试。
他没买种子,而是拿着钱扛回来两包肥料。
回来的时候直奔后山,遇见三叔家的娃仔,看着他就一通嘲笑:“啊呀这是又要去捣鼓那块半死不活的地了?要不要把我家那块地旁边给你一拢沟种点黄瓜冬天填下肚子?”
楚与懒得搭理他。
三叔家的孩子比他小,今天十二,刚上初一,性子随他妈,尖酸刻薄,势利眼。
他这一喊,把他妈也喊出来了,看着楚与骑三轮拉着肥料往后山去,也笑:“别管他,他爷俩也就剩那块地了,再不努力努力,就只能当墓地了。”
楚与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冷漠中带了怒气。
楚远山吓得缩了缩脖子,他妈拉他往回走:“也就能窝里横,早晚跟他爹一样。”
上坡路难骑,楚与下来推车上去。
他爹不争气,喝酒懒惰不务正业,媳妇守不住孩子也不管,于丈夫于父亲都不是称职的。
但是他妈当年可以怨,他可以怨,别人不行。
何况他不怨。
爸妈给他带到世上,有手有脚,长的帅脑子又好,这样就够了。
隔壁好多孩子,爸妈都没有,他最起码还有爸妈叫,已经够幸福了。
爸爸不争气,他来。
下过雨的上坡路沟壑更深,两袋肥料二百来斤,楚与费力往上推,额头有了薄汗。
眼看费劲巴拉才爬了一半,打算找块石头掩一下车轱辘再接着往上爬,车子突然轻了起来。
他回头,看见谢荀双手推在三轮车后面,跟发电机似的,轱辘溜溜的往前走,楚与一点劲都没使上。
“你怎么跑这来了?”楚与问他。
“跑步。”谢荀垂着眉眼,看不清神色。
跑步?楚与看看这荒无人迹坑坑洼洼的后山不信:“鬼才信。”
谢荀心里忐忑,这个平时没人来的地儿巧遇,确实说不通。
接着听楚与眼皮一转:“你不会是又要打我家后山这块地的主意吧?说吧,要种啥。”
其实他挺高兴,正愁没啥谢荀能用的呢。
能用他点啥他才好意思去蹭点好吃的啊。
谢荀抿着嘴角点头:“嗯,想种点菜。”
“这地儿种菜养不活,你上去就知道了。”楚与感觉不是他推车,是车推他。
这小子劲怎么这么大,大力水手生的吧。
不大会就到了山头,谢荀眼神亮了一下,这地比他想的要大。
整个山都空着,连树都没有。
而奇怪的是相隔不远的地,郁郁葱葱,装满了庄稼。
他这块就像被土地公公遗忘了似的,干巴巴,寸草不生。
“这地以前还能种点大蒜,等我爸接手的时候就什么也长不出来了。”楚与蹲在地上抠地面。
刚抬头,妈呀一声:“你干啥呢?!”有病啊!”
他赶紧站起来冲到谢荀前面,二话不说一手掐着他的嘴把头往下一按,使劲拍他后脑勺:“你有病啊!吃土!”
刚回头就看见谢荀抠了把土往嘴里放,把楚与吓坏了:“这是被你家猪附身了咋的,赶紧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