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与弯腰迅速把小鸡往外捞,抓起一只掰开鸡嘴就往下倒:“谢狗你要是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鸡弄死了,我就把你的鸡弄死了。”
他边说边又抓了一只鸡,拎着鸡爪子头朝下掰开鸡嘴晃。
这边村子家家户户都会养点鸡鸭鹅,有的下蛋用,有的养肥吃一顿。
谁跟谁吵架都是你弄死我家鸡我就弄你家,你打我狗我打你狗,这样来回骂,楚与说完没察觉什么。
谢荀突然脸红了。
他不自在的说了一句:“鸡饲料。”就转身回房了。
楚与愣了一下,去摸阳台上他刚才掏的袋子,一看还真是鸡伺料,无语的把鸡又放了进去。
真是大奇葩,上课就看见这个袋子在他脚边放着,竟然是鸡伺料。
楚与也不尴尬,谁知道他这八百年不出现一出现就搞得惊天动地的又给人开瓢又转学又搬他家隔壁,是何居心。
楚与抬起手,看了看虎口处的牙印,嘴一撇,突然感觉他搬过来也不错,最起码有机会报仇了。
楚振国回来的时候破天荒的买了熟食,半斤猪头肉,一瓶瓶酒,还有一些素食凉拌菜。
他进院子就开始嚷嚷:“谢小啊,住的咋样啊?”
看着偏房开着灯,摸了摸兜里的钱,乐得眉开眼笑。
城里人就是大方,要多少给多少,都不讲价,一个没什么用的小偏房,比主屋租的还贵,还一付给了一年。
等楚与穿着他五块钱买的大花裤衩子出来的时候,谢荀穿着黑色棉质睡衣和灰色质感很好的运动裤,看起来简单大方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楚振国愣了愣,随后咧着大嘴把熟食放到餐桌上:“你们晚上还没吃饭呢吧?先吃着,猪头肉,我去后面再给你们炒俩菜出来。”
楚与看都不看谢荀,盘腿坐在凳子和周小年互发信息。
他俩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的纯发小,不过后来他在大城市打工的爸妈省吃俭用,愣是在镇子里买了一套房,高中就转过去了。
他手机输入:“卧槽那孙子今天把我按桌子上灌水,我可能干不过他......”
想了想删除又打字:“谢狗给我家鸡投毒,被我抓到了差不点打死他。”
想了想算了,删除后索性什么也没发。
他看了看桌子,正是刚才被压着喂水的那面,登时瞪向旁边的人,人家倒好,规规整整坐着,跟自己家似的,还吃了一口拍黄瓜,看都没看他。
谢荀眼神不敢乱动。
脱掉校服七月伏天,在家里短裤短袖,露着白皙的长腿二郎腿翘着玩手机的楚与,不经意瞄一眼,似乎都能看见宽松的短裤下,暗影处的腿根。
谢荀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索性吃楚父刚拍上来的黄瓜。
等糖拌西红柿上桌,楚与就知道他爹破天荒说整俩菜,没一个准话。
一顿饭几乎就是楚振国在那东拉西扯,大概就是你俩一个班级,又住在一起,互相帮助扒拉扒拉扒拉。
等散桌楚与回了卧室谢荀去了偏房,楚父才蹑手蹑脚的敲门进了儿子的屋。
楚与没睡,他躺在床上装死。
楚父到跟前把他踢开的被子掖了掖,然后摸出一百块钱放在他枕头边:“爸听说,他在省里,可是中考状元,你俩在一起上学放学,多少能帮助你一点,这钱放你床头了,周末去买一套睡衣,我看谢小子那套就不错,我儿穿肯定比他帅。”
说完又去检查了窗户,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
楚与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翻身睡着了。
隔天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