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想,这是有区别的,虽然哪里有区别他还不清楚。可是这有什么,用关邑的话来说,他才十八岁,还是个嫩得很的年纪,这个年纪要是没点朦朦胧胧的东西才糟糕。

晚上鹿鸣书咖陷入沉睡之后,江浮敲开了连清的房门。

连清的房门就轻轻合着,没锁上。这几乎成了他们的默契——生日晚上得一起睡。

为什么一起睡?

连清也说不清楚。一开始是江浮找他一起睡,后来这就成了他们的习惯。躺在一起,一起在这个夜晚享受成长的滋味。

江浮这两年身高窜得特别快,才十八岁就已经一米八,这个身高已经比连清还高了,连清估计他过两年还会再长。

他饭量大,吃下去东西都噌噌长成了身高,很瘦,但当然比柳条和竹竿胖点。

江浮进去的时候连清还在洗澡,浴室里间或有点水声,连清应该是在泡澡。

江浮朝浴室喊了一声,“连清?”

“在。”

然后江浮听见连清从浴缸里站起来时带起的水声,然后再是冲澡时哗啦啦的水声,这声音太引人遐想了。江浮想。

“你睡左边。”江浮说。

连清忍了几年的疑问了,“为什么我一定要睡左边?”

江浮不说话,连清就知道他是不想说了。这人总这样,小时候这样,长大了也这样,遇上不想聊的话题就沉默。

“好吧,”连清说,“你不想说就不说。”

两人躺进各自的被窝,他穿着灰色的睡衣,江浮穿着黑色的,加上江浮这两年长的快,是个成人了。乍一看还挺像两人穿着情侣睡衣睡觉一样。

连清关了天花板上的灯,留了一盏床头灯。

“港港,我们聊聊。”

江浮原本仰躺着,听他这么说就转个身朝向他,“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连清说,“你想参军吗?”

江浮觉得自己可能猜到连清想说什么了,一起生活的过程中,不只是连清在了解他,他也在了解连清,“想。”

“为什么?”连清问,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喜欢安逸的生活,“是因为关邑叔叔吗?”

江浮想摇头,但他摇了才想到自己是侧躺着的,这一摇头就跟故意把脸塞进枕头里撒娇一样,果然连清也注意到了,他勾了勾嘴角,到底给这个很要自尊心的刚成年的小孩面子,至少没笑出声。

江浮闷闷的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