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荆鸿看了看他乱糟糟的脸,揶揄道,“看出来了。”
窦文华抹了把脸:“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荆鸿说:“多谢窦太医照拂。”
“……”
窦文华放弃了,他不知道太子和荆鸿之间发生了什么,那夜遇袭,这两人先后昏迷,傅太医被急召进宫为太子诊治,据说太子次日晌午就清醒了,但自那之后,太子再也没踏进过这间屋子一步。
窦文华已经糊涂了,他分明记得太子把荆鸿抱来时有多着急,他记得他硬撑着守在床边,对侍女说:“荆鸿的血,不要洗。”然而这几天来,太子没有再过问荆鸿的病情,这小院里甚至听不到任何关于太子的消息,仿佛是……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了。
这可苦了他这个临危受命的太医,他如今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处境。
按理说荆鸿脱险之后他就可以离开了,但他前日拎着药箱想出去,在小院门口给两名侍卫堵了回来,他们给他的理由是:“没有太子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这里。”
窦文华懵了。
环顾四周他发现,这小院里就剩下他跟荆鸿两个人,还有个粗使丫头会按时进来送饭送药,再就没有管事的了。于是他只好亲自照顾荆鸿这个伤患,把自己弄成了这幅邋遢样。
他有那么多想不通的,荆鸿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他问他:“我能下床走动了吗?”
窦文华哼道:“你觉得你能吗?”
荆鸿尝试了下,痛得冷汗涔涔,窦文华一巴掌把他按回床上:“你傻啊!真当我是华佗在世,几天就能把你的肚子堵严实了?”
荆鸿笑了笑:“罢了,那便躺着吧。我没事了,窦太医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窦文华道:“睡你自己的,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他帮他盖好被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