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到极致,舌头咬出了血,眼中也渗出了血,混着涎液和泪水淌落,狼狈不堪。
谢青折就站在夏渊身边,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明润灵动的眼睛渐渐黯淡下去。
他颤抖着手,把那块白玉手板压在了佛龛之下。
他用雨水沾湿的衣袖,为他拭去脸上的血痕,强迫自己迈开脚步,逃离这个本应佛光普照,却被他玷污得满是罪孽的地方。
他听见夏渊怨恨的声音:“你别想跑,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
那声音追在他的身后,一追,便是十年。
沈凝玉腕上缠的念珠撒了一地。
雨夜,侍卫们在千华寺一间废旧的小佛堂中找到了失踪的皇子。皇子不省人事,傅太医诊治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病症,只说是过于劳累,昏睡过去而已。
沈凝玉心中不安,问有没有人见到谢青折。
所有人都摇头,说放烟花之后,再也没见过他。
不久,夏渊跟随皇后回了宫,他恢复了健康,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自那日起,宫里便有传言说,大皇子那一场重病之后,就变成了个傻子。
沈凝玉让人铲除了宫中所有的金桭花,她问夏渊,还记不记得那个谢哥哥。
夏渊迟钝地摇了摇头:“……谢哥哥?那是谁?”
数年后,沈凝玉从身为将军的兄长那里听到一些军报。
她得知,骆原之战的战场上,蒙秦的军队势如破竹,那支军队的军师是蒙秦王的上卿,那个以奇谋化解了瓯脱之困的人,名叫谢青折。
“荆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