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看着夏渊惶惑期盼的眼神,抱着孩子的手微微颤抖。
可这是夏渊的孩子,怎能不救?
天命究竟如何,本就不是他能说得准的。这孩子既已出生,就该有活下去的命数。想到这里,荆鸿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此处太吵,不要跟进来。”他说着将孩子抱到屏风后,避开了众人视线。
聂咏姬就在屏风后的床上休息,嬷嬷见状说不合规矩,想拦他,被夏渊制止了:“这时候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
夏渊对荆鸿有着盲目的信任,此时荆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绝对照做。
荆鸿解开襁褓,将孩子紧抱在胸口,用放在一旁的剪子割开自己手臂上的皮肉。他念了句什么,那处伤口只留出很少的血就止住了,但经络中似乎有什么在挣扎扭动。
荆鸿整条手臂都麻木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处伤口,直到那个东西从伤口中挣脱出来,带出一条血线,他立刻捉住它,同时伤口也消失了。
聂咏姬挂心孩子,睡了一会儿后勉强睁开眼,就看到荆鸿立在她的床边,将一只滴着血的虫子送向孩子的后颈。
放手!
那是我的孩子!你在对他做什么!!
聂咏姬大惊失色,想要大喊,却只发出了微弱的气声。
她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说话了。
她惊恐地看着那只虫子咬破了孩子的后颈,一下子钻了进去,然后那个被咬开的破口迅速愈合,像是从来都没存在过。
孩子,我的孩子!你把什么东西放进我孩子的身体里了!
聂咏姬艰难地动着嘴唇,怨恨地看着荆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