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荆鸿沉睿的双眼,红楠思量了一下才说,“不,没有。”
她很怕,但并没有后悔。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看到太子每日勤恳地学习和练武,也许是因为听到荆鸿的那句“我只与你做君臣”,总之她不后悔,否则也不会来问。她只是想确认,在他们面前,是否真的有一条活路。
面对红楠的急于求证,荆鸿缓缓开口:“太子殿下还是个孩子。”
“……”红楠语塞,其实她很想说,这个“孩子”已经是几位皇子里年纪最大的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荆鸿道,“我的意思是,还没有到他需要耍心机争皇位的时候,就让他做个单纯的孩子,有什么不好呢?皇上心疼的,不也就是他的这一点吗?”
荆鸿点到即止,红楠怔了怔,似乎有些明白了。
夏渊的太子之位,正因为他的痴傻与天真,才会坐得那么稳。因为皇帝愿意去纵容一个傻孩子,因为其他人不会把一个傻孩子放在眼里。
此时荆鸿想起另一件事:“对了,给殿下一打岔,忘了与你说,明早你给殿下换上寻常衣饰,不要太显眼的。”
“哎?这是……”
荆鸿笑了笑:“你且准备就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红楠没有多问,福身送行:“是,奴婢知道了,辅学大人慢走。”
次日,红楠伺候夏渊洗漱穿戴,夏渊睡得迷迷瞪瞪的,任她摆弄,等穿完了他才反应过来:“咦?这一身怎地和我平时穿得不一样?”
红楠替他抚平领口褶皱,笑盈盈道:“这事儿殿下别问奴婢,得问辅学大人,是他让奴婢给您这么穿的。”
夏渊一听就来了劲,当下兴冲冲地往外走:“我去找他!”
夏渊推门就看到了候在殿外的荆鸿。
荆鸿亦是一身轻便装束,锦缎官服换成了素色衣袍,束冠随性,褪去了那点锐利锋芒,整个人看上去愈加清爽温润:“殿下,我们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