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床,前日五次腹泻,三次呕吐,未进食,喝水也吐, 心跳快速,精神萎靡。昨日四次腹泻,三次呕吐, 喝了些稀粥和糖水,精神依旧不振。今日……到现在午时, 两次腹泻, 一次呕吐,暂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丁香手里拿着记录的册子,向陆瑾汇报。
“二号床, 前日三次腹泻,一次呕吐,喝了稀粥和糖水,精神萎靡,心跳加速。昨日两次腹泻,一次呕吐,照常喝稀粥糖水,昏睡较多。今日……到现在,就一次腹泻,还未呕吐……陆大夫,他似乎在好转。”叶梅香惊喜道。
“三号床,症状发现时是最轻的,只是开始腹泻两次,没有呕吐,而今日还没有腹泻,身体有些热,陆大夫,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另外一位医兵报告道。
陆瑾翻看他们的记录后道:“走,去看看。”
这三个士兵是被单独隔离的,分隔在其他患者区域之外,有专门的护理人员跟踪记录。
从册子上看,病情的确在好转。
陆瑾虽然知道青霉素有效,可没有做临床试验得出结果之前,他依旧心中忐忑的,如今总算能放下心来。
“继续用药观察,直到他们痊愈,这三位如果能从隔离区走出去,这将会最大的希望,疫病就能够战胜。”
“探子来报,齐王已经跟羌戎军汇合,舍了平阳城,太原城一路南下,还有不到十日的时间就能达到京城。”
宋衡打开地图,对太子说。
“齐王兄一心为了争夺帝王而来。”太子道,“羌戎野心勃勃,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就算破了京城,难道真会扶他上位吗?”
宋衡点头,“您不相信羌戎会一心助齐王,齐王不傻,他也不会信,这两方结盟本就不稳。现在无非京城闹瘟疫,城内动荡才让他们觉得有机可趁,一旦开了城门,御驾离京,正中他们下怀。可如今疫病已经有法子可治,无需再开城离京,京城四边围墙坚固,加上禁军十万,粮草丰富,就算不出城迎敌,也能守住。臣已命西北军回防支援京城,勤王护驾的诏书也早已发出,只需等待数日,京城之危可解。而形成胶着之势后,齐王和羌戎为了利益的脆弱联盟很快就会瓦解,齐王无路可走,羌戎却还能退离大楚,各方军队赶到,怕被包围的反而是他们。”
太子一边听着一边应和,提起的心稍稍安定,不过说到疫病,他问:“您不说已经有药可抗了吗,为何不让孤通告京城,好安定军民之心?”
宋衡道:“您再等两天,阿瑾正带人试药之中。”
太子一听顿时愣住了,“所以还不知道有没有效……”
宋衡眼看着太子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他头疼地揉了揉鼻梁道:“臣不懂医,您不相信也就罢了,难道阿瑾也不信?哮喘的药还在吃吧?”
宋衡这么一说,太子收了情绪,歉意地说:“对不住,舅舅,孤最近心绪不稳,实在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