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遥控器烦躁地换着台,几乎每个频道都在转播央视春晚,红通通举国上下一派喜庆,他却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二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黑暗。
常高峰一边包饺子一边跟钱爸爸狂侃,时不时传过来的爽朗笑声让钱明觉得无比刺耳。钱爸爸一叠声地夸常高峰包饺子包得圆润有型,不像他家明娃,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煮个面都能煮成糊糊,煎个鸡蛋一面金黄一面焦黑。
常高峰你他妈再装!你他妈再装也是只披着绵羊皮的大野狼!
到了年夜饭的饭桌上,钱春茂已经跟他儿子的战友相交莫逆,恨不能称兄道弟。钱明实在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活了这么多年,这回他总算见识到什么叫虚伪,什么叫道貌岸然。
吃饭前,常高峰终于大发慈悲把他身体里那玩意儿给关了。虽然坐在椅子上一不小心还是会碰到,但毕竟比方才容易忍耐得多。一顿饭下来幸而没露出啥破绽来。
席间,钱爸爸跟常高峰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很是尽兴,自家酿的高粱烧,度数虽然不算很高,喝多了却也很够呛。没多久钱爸爸就满面通红,拍着桌子从钱明穿开裆裤时的糗事数落起,一直数落到前年年假跟镇上唯一一个考上研究生的姑娘相亲,结果被人姑娘抢着付了账。
常高峰一面在关节点上恰到好处地接上两句,一面似笑非笑地瞅两眼钱明,那眼神之意味深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让钱明无端打了俩寒战。
一顿饭吃完,钱明觉得自己已经被扒光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裸凉飕飕的,无一处不在常高峰的X光眼射程内。
按规矩年三十儿晚上是要守岁的,但钱妈妈瞅着儿子面色太过憔悴,更不好勉强人小伙子按他们家的规矩来,一过十二点就打发他们去睡了。因为不知道钱明要带人来,张秀兰只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好在床够大,睡俩大老爷们完全没问题。
于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钱明要和那头狼,在自个儿家里,同床共枕。
跟一头狼谈节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钱明打一开始就无比清楚这一点。果然,门一关那身人皮就自动褪下,钱明还没走到床边,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那玩意儿在身体里疯狂震动,钱明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对抗冲口而出的呻吟,根本无力顾及其他。
但他能感觉到常高峰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抱进了浴室。这间卧室竟然是他妈带浴室的!!!
常高峰在浴室里就要了他三次,他趴在瓷砖上,在哗哗的水声里哭得不成体统,毫无形象可言。做完三次他嗓子都哭哑了,整个身子软得跟面条似的,钱明怀疑就常高峰这体力,要是对象是个女的,估计能直接把人做死了。
但常高峰显然并未满足,冲好澡在床上又要了他两次。爸妈在楼下守岁,就跟他隔了一层楼板,这会儿又没了水声的掩盖,钱明死死咬着常高峰的肩膀,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偏偏常高峰还前后夹击,让他被高。潮了一次又一次,端的是无比*。
做到最后钱明已经混乱了,根本不知道是被做晕过去了还是太疲倦睡着了,总之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过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