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方平趴在铺上有气无力地道:“营养学。”
“啊!”
这回凌方平有了抵抗力,只是抬了下眼皮:“你也是?”
男生笑得俩大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嗯嗯。同学你好我叫郭家康,我们好有缘分blablabla……”
于是凌方平听了整整五个小时的“念经”,听得昏昏欲睡又N次从昏睡中被惊醒。到站的时候,郭家康基本已经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只不过凌方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是了。
到学校又是一通瞎忙,连个电话都没顾上跟谭泽尧打,就发了仨字儿的短信报平安,奇怪的是谭泽尧那话唠竟然也没半个电话,就回了一短信,只有一个字:“好。”
凌方平也没顾上多想,晚上头一贴枕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第二天就被拉出去军训,连手机都不让带。天天在日头底下晒十来个小时,晚上有时候还安排执勤。在高中几乎被困在课桌方寸之地的学子们这会儿纷纷叫苦不迭,凌方平这身子底子虽然不咋好,但除了怀孕那几个月倒是从没断过晨练,再说他以前的训练比这惨烈多了,这强度根本就不算啥。
就这样半月很快过去,凌方平除了晒黑了点儿根本没啥感觉,回学校的路上郭家康在一边儿絮絮叨叨:“我说,兄弟你没感觉么?我可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儿,等会儿到学校扑床上就能一睡不醒。”
凌方平笑笑没说话,训练紧张的时候顾不上多想,这会儿闲下来,可就憋不住想家里那三口子,想得要命。谭泽尧那厮带俩奶娃娃,估计连诊所也开不成了吧,半月不见不知道贝贝走路能走稳了不,白白软软的二包子长大些了没……
想着想着就有点儿落泪的冲动,郭家康瞅见了就开始大惊小怪:“哎,俞远你别哭啊,大老爷们儿苦点儿累点儿发两句牢骚就算了,别闷声不响地就哭了啊!”搞得整车人包括司机在内都回过头来看他。
凌方平恼羞成怒:“谁他妈哭了!不过是风眯了眼。到学校咱俩单挑,赢的是爷们儿!”
“……”郭家康从没见过这么原形毕露的凌方平,一时间愣在当场。
凌方平眯了眯眼:“不敢?”
“喂!你精力也太好了吧,”郭家康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人一个手指头都能把我推倒。”
凌方平:“……”
于是这话题就此打住,第二天是周末,每个人都在忙着准备学习和生活用品,第三天正式上课,大早上满世界找教室。凌方平没吃早饭,11点半下课的时候已经饿得发晕,抱着课本和笔记本就朝食堂冲,刚冲出教学楼就看到——
妈呀绝逼是饿花眼了,那个一手一个小包子站在教学楼门口朝他笑的,究竟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