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天晚上,俞远再次醒来了。倒是因祸得福,把肺里的淤血咳出来了,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
醒来以后俞远一直冷冷的不怎么说话,输液检查什么的倒是很配合,让吃饭吃饭让喝水喝水,没事的时候除了偶尔咳嗽两声就是看着窗外发呆。吴子成一度以为他的脑袋被磕出啥好歹来了,但当他唠唠叨叨地问他哪儿不舒服头疼么有没有眩晕的感觉的时候,那伴随着凌厉眼刀的“闭嘴”俩字让他的心瞬间落回腔子里。
这才是他印象中的杜阮宁嘛。总是冷冷的拽拽的一副欠抽表情。吴子成放了心,乐滋滋地跑去打热水给俞远抹澡。有时候吴子成也怀疑自己有某些潜在的受虐倾向,要不怎么被打来打去竟然就喜欢上了呢。
俞远有很严重的洁癖,一天不洗澡就非常暴躁,但伤口不能碰水,自己擦澡又各种不方便,所以勉强同意吴子成帮他擦澡。
能趁机吃吃豆腐,吴子成就高兴的什么似的。只可惜可以看可以摸不可以吃,吴子成天天躲厕所DIY相当郁闷。
俞远醒来的第二天,M市警局的调查员就来了。来的时候吴子成正在喂俞远吃早饭,一个喂一个吃,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旁若无人。那个警察倒也不生气,耐心地等着他把饭吃完。
“你好,我叫方仲文。”警察伸出一只手,然后那只手被很礼貌地晾在空中。方仲文不太好收回来,干脆顺势伸出去想在俞远肩膀上拍一下,不想半路被另一只手截住了:“方大人,您好您好!”
方仲文:“……”
那只手当然是吴子成的。
这一堆乌龙闹完,讯问终于正式开始。
“名字?”
俞远朝吴子成一斜眼。吴子成说:“杜阮宁。”
“他的名字你的名字?”方仲文第一次看到这种连名字也要别人代为回答的,很是惊奇了一阵。
俞远指了指自己。
“你是……哑巴?”方仲文忍不住问。
“你才是哑巴,”俞远终于开了金口,神色冷冷的,“说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