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瑶淡笑着摸摸凸起的小腹:“四个月了。”
“平时要小心一些……”秦秋露絮絮叨叨地跟秦芳瑶聊起了育儿经,听得时叙直扒门板,满耳朵的“孩子”“孩子”,孩子究竟怎么样他又没听清。
秦芳瑶迟疑着打断秦秋露,说:“你不恨时祺吗?”
秦秋露怔了一下,幽幽道:“恨什么呢?”
“以前方维之喜欢小叙你是知道的吧?”秦芳瑶说,“我了解我丈夫,他是个奸商,他的脑袋里整天想着利益最大化,时间、金钱、权力,他都要压榨出最大的价值,为此他常常会采取一些商业对手不寒而栗的手段。同理,为了他最疼爱的弟弟,他也可以不择手段。”
秦秋露扯了扯嘴角,眼中完全没有笑意,“所以他就可以用那套不做出点成绩不能接近时叙的言论把维之支走吗,所以他就可以让那么小的维之去边境和境外冒险吗,所以他就可以告发了老方让维之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家让思为失去了父亲吗?”
胸口剧烈地起伏,秦秋露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很多年她没有这么地激动过了,那些只能在午夜梦回之时狠狠揪着床单忍眼泪的悲愤仿佛要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说完之后,她双手遮住脸静静地流泪了。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把责任都推在时祺身上,老方自己糊涂收受贿赂毁了自己,我本来应该是无话可说的,可就是忍不住想找个借口,靠着这个借口我还可以骗思为、骗思为……他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人物。”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秦芳瑶竟觉得她十分理解秦秋露的心情。
秦秋露狠狠地用纸巾擦脸,嘲讽地笑着却止不住眼泪:“我到现在都不太相信,一切事情的起因竟然只是因为维之喜欢上了小叙。你知道那天维之有多高兴吗?”
小小的方维之穿着小小的西装,一向故作老成的脸上洋溢着略带天真的笑容。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呀?”
“妈妈,以后我想娶小叙当老婆。”
秦秋露一愣,提醒道:“小叙是男孩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