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摸摸温朗的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温朗暖暖一笑:“宝叔,说说家里吧。二叔还好么?温玉呢?温玉也长高了不少吧,他是不是该考秀才了呀!”
秦厉默了默,摇了摇头。
得知温玉弃文从武,温朗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爹是个粗人,他也是。他们就希望老温家能出个读书人,而温玉自幼喜欢读书,学问又好。是大有希望考秀才的。
没想到,往日最喜吊书袋的温玉,从军去了。
“世事变迁,人亦会变。只要不忘初心,便能得始终。”秦厉道。
温朗点点头:“对,文武兼修,德才兼备,这才是爹最希望看到的。”
“那么你呢?”
“我?”温朗先是迷茫的看了眼秦厉,转而大笑道:“我当然是继续我的理想,开小食店,当个生意人!”
“还叫元宝虾?”
“不,这次推富贵虾!”
秦厉几人暂时没有离开黎县,而是在等待码头一事的后续消息。
果然,第二日便有江州官员到。
扶风口码头被损毁,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一应商船货船全都堵在港口,无法停靠。
这消息一传千里,南部各州府的商人听闻此事,急的直跳脚。
更有那些自恃身份的,愣是逼着江州知府给个痛快话。
江州知府曹双是个没主意的,见状悄悄从知府衙门后门溜出去,去寻江州水师总兵张达讨个主意。
张达只给他一句话:“依法惩办。”
“可是那樊家……”
张达眼睛一闭,不说话了。
倒是那吴姓参军好意提醒道:“曹大人,这事儿太大了,咱们谁也兜不住。推出一个樊家去顶雷,不管是知府衙门,还是高家,想必都会乐见其成。”
曹双也是一时急昏了头,此时再瞧张达一脸轻松,也琢磨过味儿来了。樊家这几年风头太盛,又独霸江州漕运,早就遭了不少人眼气了。若不是看在高家面子上,哪还轮得到樊家蹦跶。
如今看张大人的意思,这高家想必也是容不下樊家了。
曹双想通关节,便匆匆告退。扶风口码头尤为重要,必须抓紧时间修补,若不然,停滞在码头的那些船一旦闹将起来,也够受的。
寻思寻思,又狠狠皱了皱眉。这樊家太过分了,净给他惹事儿。看他不狠狠扒他一层皮下来。
曹双走后,张达缓缓睁开眼:“码头那边什么情况了?”
“刘参军和他带去的那些人无一生还,倒是让那女人给跑了。大人,这次的事儿,那女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达摇摇头:“呵,码头是樊家的人清理的,时间是那女人定的,咱们可没有插手。别忘了,战船可是咱们江州水师出的。这一遭下来,东西没到手不说,船也毁了,咱们也损失了不少呢。这是江州水师和圣远堂的合作,如今被人破坏了,还闹出这么大动静。她就是算账,也算不到咱们头上。”
吴参军拱手:“大人英明。”
“码头那边儿你盯仔细了。至于堵在码头的货船,叫曹双自己解决。必要时候,可武力镇压。”
张达站起身,拿起身边的搪瓷罐子,捏了些鱼食扔进水里,瞬间便有一群红鲤挤在一起抢食。
“无论如何,南部,不能乱!”
张达看了水面半响,不知是对吴参军说,还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