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舟车劳顿,我已备好香汤,二位可泡个澡,解解乏。”裴明道。
秦厉总觉得这裴明怪怪的,心下留了意。
温言可是很想泡个澡的,他身上都馊了。
归置好了东西,赶忙拽上秦厉直奔浴房去了。
“嘶~真舒坦啊!”温言两臂搭在浴池边上,舒服的连声喟叹。“这城里人,果然会享受,怀远,等回去,咱家也弄个浴房,挖个大池子,天天泡。”
秦厉搓洗着身上,笑道:“都听你的,咱挖个比这还大一倍的。四周都要设好围栏,也省得到时有那不长眼的小毛贼偷窥。”
外头偷窥的‘小毛贼’裴明一脸苦相,他也不想的啊,可偏偏……
温言泡舒坦了,准备起身擦拭,裴明打起十二分精神往里瞧,却被秦厉宽厚的背给挡的死死的。
裴明惋惜的叹了口气。
再抬头时,温言已经穿好衣服了。
裴明只得无功而返。
秦厉不知道裴明打的什么主意,只得暗自警醒着,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温言,这一夜睡的尤为香甜。
翌日,高翡备了十分精致的早点,都是江州特有的,温言吃的那叫一个欢快。北部民风粗狂,极少能吃到这样的江南小点,温言不免吃多了些。
高翡笑看着他,暗暗记下了他吃的最多的几味点心。
“据我们所查到的,樊家最近有一批货到,扶风口码头已经全线戒严,盘查十分严格,我们的人也被清出来了,故而,并不知道这批货是什么,又会在什么时候入港。”高翡知道秦厉来此的目的,当下便直言说道。
“要我与你们合作也可以,但前提是,你们要先助我们,铲除樊家。”
秦厉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心中暗暗算计。
当年蒋家虽败落了,但还有人在。蒋家祖上便是漕帮起家,论起资历来,高家还得靠后呢。
蒋家事发后,是高翡暗中将人保护了起来。是以,他选择与裴家合作。
当然,还有另一层原因,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蒋家会造船。
当然不同于高家的商船,而是真正的,战船!盖因蒋家有位祖上,年轻时曾游历江湖,误入海盗组织,结识了一位老工匠,学了他一身本事。
这位祖先将毕生所学归纳成册,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外人也许不知,但在江州豪族圈子里,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当年高家借樊家之手抗衡蒋家,想来也是为了蒋家战船图纸。
樊家日益壮大,高翡已经坐不住了,这两年私下里没少给樊家添堵。眼看着就要斗个你死我活,但身为高翡之父的高家主,却依旧隔岸观火。
恐怕在那位心里,是巴不得两家斗的越惨烈越好,他好坐收渔利。
高翡要的不过是扳倒樊家报仇,而自己要的,却是整个江州。对付樊家,同时也能给圣远堂那位添添堵,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他占便宜。
只是,这高翡总是观察他的言言,还有那个裴明,总想找机会试探什么,让他略为反感。
往前倾了倾身子,挡住他二人看过来的视线,秦厉转头对高翡说:“我应了。”
青石在黎县不少时日,秦厉便叫秦大传信青石,调查扶风口码头一事。
秦厉在江州势力薄弱,这样对于日后行事,大为不便,故而,他开始紧锣密鼓的发展江州势力。
温言自然也不会闲着,双面绣在行脚商的带动下,在江州一带也十分受欢迎。只是行脚商每次带回的货物不多,往往供不应求。
温言便踅摸着,将温记绣坊开到江州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