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浑身一阵恶寒。
再仔细一瞧。
诶呦!那衣裳,不正是那日在容府,容安给他的那件么
温言抖了抖肩膀,这死崽子,春心荡漾了吧!
“啧啧,古代孩子就是早熟,才屁大点儿,就开始思春了。”温言嘀咕了一句。
知道小孩子要脸,自尊心强,只悄悄瞥了眼,也没作声,省得温朗没脸。
毕竟这孩子刚尝到暗恋的滋味,若是不正确引导,很容易造成心理阴影啊。
温言背着一双手,连连摇头。
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容家那只叽喳火燎的花孔雀。门不当户不对的,搞啥呢。
落日的余晖打在温言身上,仿佛给他浑身镀了一层金光,温言低头瞅了瞅自己锦白衣袍上点点日光,忽然升腾起一种巨大的责任感。
老天爷既然让他替了那废材原主,必是要自己来拯救温家了。
既然死崽子看上了高门大户家的小姐,那他这个做叔叔的,拼了老命,也得把生意铺陈开了,当一回暴发户。
不单是温朗下半生的幸福,还有温玉那小子。
他自己是废了,可温玉还是个好苗子,送去学堂念书,日后也叫温玉考个状元郎回来。
省得那容二老爷四处显摆,合着就你容家出状元,咱老温家就不行了?
早晚也是要当亲家的人,可不能被比了下去。
温言想了很多很多,就差给温朗以后生的孩子取名字了。
“元宝大哥,你看这个行不行。”陈六顶着猪头一样的脸,邀功似的将一小篓子虾倒在了元宝身边的大篓子里。
元宝侧身拄着脑袋躺在河边草地上,见陈六从河里上来了,掀了掀眼皮儿,瞅了瞅活蹦乱跳的虾子。
挑挑拣拣了一会儿,将个头小的都扔回去了,一小篓子的虾,被他这么一筛选,就剩三五个了。
“不够,再去抓。”
陈六欲哭无泪。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也是为了元宝和温言好,可凭什么元宝被温言收拾了,他却反来收拾自己。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他摸了摸脸,好疼。
哭唧唧的下了河,又去捞虾了。
来来回回好几次,陈六也摸清了元宝的套路,于是,抓了许多不大不小的虾,又掺了些瘦瘦的小虾。毕竟个头大的虾,都被元宝抓的差不多了。
果然,元宝将小虾挑出去,留了中等个头的虾。陈六刚要松一口气,却见这货把虾跟篓子里的大虾又做了一番比对。
将原来篓子里比出来的相对小的虾,又给扔出来了!
陈六简直生无可恋。
他原是想帮元宝抓虾给他赔罪的,可谁承想,抓虾还有这么抓的!
就这么十几只虾,他抓了整整一天啊!
好不容易挨到元宝松口了,陈六如蒙大赦。又见元宝突然往河里一跳,将本来干爽的衣裳全给弄湿了,他还纳闷。不过眼下他也没力气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