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老脸一红。“好歹叔是大人,总比你们小崽子强。”
温朗温玉瞥了眼温言白斩鸡一样的小身板。
温言:“……”
温朗温玉一合计,买这么多东西,单去一个人定是不行。若是留他二叔在家,再想不开找根绳上吊可咋整。温凌还小,根本看不住二叔的。
索性心一横,就带上二叔吧。
随州府地处大楚西北端,因着前几年与北越战事不歇,多多少少也波及了些许,不过比起北边,丰裕县也算相对富裕了。
初到县里,温言看什么都觉稀奇。温玉带着温凌,温朗则死死的盯着温言,生怕他去容家闹。
正逛着呢,瞧见前头围了一群人,似是在看榜,温言好信儿,也挤了进去。
温朗则一脸茫然。“二叔,上头写的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新皇登基的告示。”
“哦。”温朗不以为意。
丰裕县天高皇帝远,这告示传到这里,怎么也得个把月的,新皇估么着半年前就登基了。仍旧沿用楚国国号,只将年号改为康元。不过,这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上头不加赋税,谁爱当皇帝谁就当呗。
而温言却是知道,新皇原是大楚国的丞相,权倾朝野,却突然在半年前发动政变,把皇帝拉下马,自个当皇帝去了。
至于个中缘由,坊间也是众说纷纭。
最广为流传的说法,则是信王谋反为先皇赐死,丞相为信王报仇,这才篡了位。也因此,丞相虽当了皇帝,仍旧为世人诟病。
若是温言穿越成了什么王侯将相的,没准儿还对这些感兴趣,不过眼前,他就一乡下穷鬼,什么篡权不篡权的,爱谁谁。
县里有些狗腿子,瞧见温言进城了,忙去容府报告容二老爷。
容家在丰裕县也是大户,容家大老爷在半年前的政变中非常幸运的站对了派系,跟着丞相混。丞相当了皇帝,容家大老爷也跟着水涨船高,获封荣国公。
在丰裕县的是容家二老爷,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容家风头正盛,可没人敢触霉头。
而跟原主有一腿的正是容二老爷家的嫡公子容琪。
容琪才高八斗,学识渊博。去年中了举,过了年便往京城参加春闱去了。临走时,许诺原主,待他高中,必回来娶他。
新皇登基,剪除不少前朝党羽,如今朝廷也是用人之际。又有容大老爷从中斡旋,容琪倒也颇受重用。京里事务缠身,眼下却是回不来了。原主日日翘首以盼,没想到,盼了封绝情信。
“个大渣男,陈世美,呸!”
温言路过容府,眼皮儿都没抬,他可没那闲工夫理会这些闲人。
“温朗,前头有卖肉包子的,咱买几个,解解馋呗。”温言一脸讨好的看着温朗。
温朗:“……肉包子好贵。”
温玉扯了扯温朗的衣袖。“二叔转性了。”
温朗眯缝着眼看着温言。“有待观察。”
温凌抱着温朗的大腿:“哥哥,包包。”
温朗瞧着弟弟弱小可怜,一狠心一跺脚。“买!”
容府的家丁看着温家几人打从府门口飘过,还一脸的诧异。
居然没闹事!
容二老爷也松了口气。那温言可是个沾包赖,听说前两日在秀山村要死要活的,生怕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