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利脸皮一抽:“不,我还是,呃,我还是在附近先住下来照顾你吧,你比你父亲可让人担心多了。”他抬手抚上上官清容柔软的金发,轻轻叹了口气:“你以后不要脾气太好,如果别人欺负你,一定要知道反抗。就是你自己的斗技和魔法及不上别人,至少也要记着,我就住在山里,你只要到霍莫斯山上就能找到我……别太让我担心了,好吗?”
上官清容无语凝噎,狠狠地点了点头,目送莱斯利离开了他的视线,这才转身回到训练场上,向他的营长报道。既然不能特训,营长也只得给自己这位天才士兵加以普通训练,和其他士兵一起练习格斗技巧。
天气虽然寒冷,但长时间的高强度训练,已使得大多数士兵都汗透重衣,甚至将自己的上衣直接脱下,在冬末春初这依旧寒冷却已不算得凛冽的风中赤膊训练。到了下午吃过饭后,全场上几乎就只有上官清容一人穿着衣裳了。
对于他这誓死不脱的行为,众人都暗自做下了同一种解释:“那个精灵族的女性还真是了不起啊,崔斯特身上肯定已经留下了不知多少伤痕。看来昨晚他们俩可真够激烈的……”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整个军营都流传开了这个难得的桃色新闻。不知有多少单身男子无比羡慕地期盼着天上也能掉下来个精灵族美女,也这样地痴情恋慕自己,千里迢迢地追到军营里来。就连那些有家室地也忍不住幻想自己的妻子或情人能大胆地从家里追来,让自己也享受一把这么被众人艳羡的感觉。
唯一真正了解昨夜真相的米洛奇却是沉郁不已,若非营中禁止饮酒,他现在早已借酒浇愁,不把自己灌倒誓不罢休了。偏偏让他如此心痛的人还不识时务的在他最痛苦辛酸的时刻,走到了他身边:“艾德里安,你怎么了,难道是训练太辛苦了?”
上官清容全然不知自己昨夜与精灵的一度春宵给这位同学和战友带来了多少痛苦,端着晚餐盘子坐到了他身边:“昨天前辈在,我也没时间好好问问你,你怎么会申请提前毕业,到这里来参军的?以你的天赋和成绩,要留在王都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米洛奇手里的刀叉“铿”地一声被扔到了光亮的铜制汤盘里。“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过来么?”他的脸容如此严肃,眼睛里仿佛燃烧着黑色的火苗。那一瞬间,上官清容仿佛又回到了初见他的时候,那时他们的关系并没那么好,那里的他对任何人都冷冰冰地保持着距离,即使住在同一个宿舍,他们也很少有说话的时候。
再见到这样生人勿近的米洛奇,上官清容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右手抬起想要摸一摸他是不是真的。柔软的手指才刚触到那比少年时更加深遂硬朗的轮廓时,就被人一把握住,按了下去。
“崔斯特,我觉得,我们须要好好谈谈。”
说完这句话,米洛奇就以横推八马、倒拽九牛之势,拖着若仅论身材完全可称得上弱柳扶风的上官清容出了餐厅,一路直走到他那间昨天才刚接待了精灵前辈的单身宿舍。
细心地锁好房门,米洛奇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就在这道门外。”
什么?那也就是说……“你,你都听到了?”
“嗯。我都听到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米洛奇自嘲地笑了笑:“他是你的未婚夫,你也爱他。就算我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我还能闯进这道门里,对你们说:不要这样,请给我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我能么?”
“艾德里安……”上官清容默然。仔细想来,米洛奇那日在旅舍中的一吻,用意何等明显,他又怎能不知?而如今,他提前申请毕业,调到这荒僻的山区中来又是为了谁,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这份深情,实在不该辜负;可这份深情,他又注定要辜负。上官清容抬起头来望着米洛奇充满期望的双眼,艰难地开口:“对不起,艾德里安,我和前辈已经……对不起,我只能和你说这一句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