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赶快回院里来。”鲁伯成在电话里就这么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
傅听夏挂完了电话从电话亭里走出来,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金秘书对原俊楠道:“看脸色好像是跟季景天有过摩擦的样子,要叫他吗?”
原俊楠看着傅听夏从车旁经过嘴角微翘道:“不用,我只是来确认一下,季景天是不是真得像他说得那样了解着傅听夏,果然不是……这下条件就都齐全了。”
金秘书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终于什么也没说。
“傅听夏出现了!”燕津医院门前的面包车里小记者推了一把身边的男记者。
“知道,但人家不是已经明确说了不接受采访吗?”男记者懒洋洋地道。
“不接受采访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冲上去拍两张,然后回去就配点……”
男记者抬起头道:“然后配点什么?”
小记者被男记者的目光直视地有点不自在,喃喃地道:“配点,配点资料啥的……”
“记者应视以下待业为严重职业过错:剽窃;恶意曲解;诬蔑;诽谤;造谣;没有根据的指控;记者应当无愧于记者称号,忠实地遵循上述原则视为自己的职责。”男记者道,“不是只有当医生才有日内瓦宣言,当记者的也有自己的宣言,不知道的回去把它翻出来背两遍吧。”
小记者灰溜溜地“哦”了一声,转头去看,傅听夏已经进了医院的门。
“听夏,你来了。”蒋范范一见傅听夏就兴奋地溜了过来小声道,“你知不知道,美和把401床的病人给退回来了。我跟你说,美和一定是急了,你上次大闹记者招待会,他们不敢乱来了,现在他们又做不了这台手术,这是个机会,你绝不能轻易答应……”
“不能轻易答应什么呀?”蒋范活还没说完就有人凉凉地接了口。
蒋范范跟傅听夏立即道:“教授!”
鲁伯成狠狠地给了敲了一记蒋范范的头:“一个当医师的,病人是你的职责,不是你的筹码!”
听见那一声清脆的响声,傅听夏都觉得自己的头皮抽了抽,蒋范范双眼冒着泪花地道:“我犯错了,犯了个大错误,教授!”
“跟我来。”鲁伯成不理会蒋范范转头对傅听夏道。
傅听夏同情地看了一眼蒋范范,然后快步跟上了鲁伯成。
“病人心绞痛发作的很频繁,今天傍晚由美和转院过来,这是美和新做的动脉造影结果。”
傅听夏接了过来,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病房的门口,徐强微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身旁还跟着满面不高兴的那个时髦女人,徐大爷就蜷着身体躺在门外的病床上。
“傅医师……”徐强开口说了三个字就有点说不下去,当初傅听夏要给他们动手术,是他们强行要转院,现在在傅听夏这么困难的节骨眼上,又强行要回来,即便他长袖善舞也感到有点惭愧。
傅听夏做了个安抚的动作,半蹲下身体对徐大爷道:“大爷,你觉得怎么样?”
“疼得晚上觉都睡不着,小夏医师,能不能快点给我动手术,这零碎的罪实在不想受了。”
“不用担心,就给你安排。”
他站起来道:“那就先安排过敏试验,做术前准备,后天早上动手术,家属有问题吗?”
徐强松了一口气,燕津其实到现在还没接受他们入院,这显然是在看傅听夏的决定,假如傅听夏不同意手术,燕津必定会拒绝美和的转院要求。
身边的女人小声嘀咕道:“把刀子送血管里,这靠谱吗?”
“给我滚出去!”徐强转头怒喝道。
那女人跺了一下脚,转头就走了,徐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闷声哼哼的父亲红着眼圈道:“我父亲这一辈子吃过太多的苦,现在……我就把他交给小夏医师你了。”
傅听夏翻着手里的病历纪录道:“我会尽力的。”
等徐大爷正式住进了病房,蒋范范趴在办公桌上看着正在研究资料的傅听夏道:“其实吧,这正好是拿捏美和的时候,怎么我们也要把这事情捅捅大,也弄个红毯记者招待会什么的,搞得人人皆知。”
“可是那么一折腾,最少有好几天的功夫,我也许就没有机会再动手术了。”
“就是说啊,叫我我才不做呢,你们不是要吊销我的执照吗,我哪里还有心情动手术啊!”
“心情是很糟,不过我再糟,这一秒也是会过去的,可是如果徐大爷发生心梗,他就永远也没有下一秒了。”
“你被教授给洗脑了,都为别人着想,就半点没为自己想过。”
傅听夏转过头来笑道:“我正是为自己着想。”
“算了,病人都收下来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啊,好好休息。”
傅听夏的手顿了顿道:“把值班室借我睡一晚上怎么样?”